叶龄仙紧紧抓着后车座。
上山的路不好走,也亏她这两年没怎么吃过饱饭,饿得人比黄花瘦,还没程殊墨早上驮的那两包农副产品重。
话说回来,程殊墨的体力是真好,双腿长劲有力,蹬车不费劲,一路上坡,还不带喘息的。
反观叶龄仙,后背挺得笔直,生怕自己的肩膀碰到他。真是坐车的,比骑车的还累。
她不禁好奇,平时,俩人都在同一个食堂吃糠咽菜,可在体力上,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叶龄仙其实还想问,自己的棉鞋,是不是他帮忙找回来的。可鞋子是私物,万一不是他,那就尴尬了。
更何况,他又像个闷葫芦,半天不说一个字,还是算了,不问了。
两人这样沉默着,只有月光,能听见他们不同以往的心跳。
爬过山坡,下山的路就轻松多了。
夜风徐徐,吹起程殊墨散开的外套,让他的肩膀更显宽阔,也为叶龄仙遮挡了更多寒风。
突然,前轮猛地刹车,叶龄仙猝不及防,堪堪撞上程殊墨的后背,“哎呀!”
“抱歉,窜出来一只野兔。”男人解释完,继续骑车。
“我没事。”叶龄仙揉揉吃痛的鼻子,仍旧拉开距离,坐得比上课听讲还端正。
她心里却想,这人,连只野兔都要避让,难怪他手握强弩,却从不用在打猎上。
好不容易下了山,沿着澄河走,过了桥,就是老树湾大队了。
上桥之前,叶龄仙紧急叫停,从车上跳下去。
她委婉道:“程知青,谢谢你,就送到这里吧。”
程殊墨点头,知道她是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