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丹慈一直待到老太太出了头七,这才动身,带着丫丫回京市。
离开这天,叶龄仙和程殊墨一起动身,送她们去公社乘车。
丫丫抱着叶龄仙的脖子,紧张地不肯放手。
叶龄仙笑着安慰她:“丫丫乖,你先和聂妈妈去京市,叶老师过几天就去看你。”
丫丫这才放手,乖乖地坐上了汽车。
汽车越走越远,直到在公路上,慢慢变成一个圆满的句点。
回去的路上,程殊墨推着二八大杠,夫妻俩慢慢地走着山路。
叶龄仙主动牵住程殊墨,“殊墨哥,这次多亏了你、还有咱妈,我师父才能走得这么安详。”
不管以后老太太的荣誉称号能不能批下来,但是至少老人家生前,没有留下遗憾。
程殊墨却摇头:“归根结底,还是秦奶奶自己的造诣。这样的老艺人,老百姓总会有记忆的。”
是啊,像秦奶奶这样的‘无名大家’,还有很多很多,他们都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黄沙里。可他们活过,唱过,演绎过比寻常人更多的喜怒哀乐,本身就是可喜可贺的事。
烟花很短暂,熄灭了无痕,但是谁又不爱它绽放时,那一瞬间的美丽和愿景呢。
想到这里,叶龄仙的心情豁然开朗。
“殊墨哥,咱们快回去吧,把东西收拾收拾,跟大伙告个别。等回到京市,咱们再好好学习,让生活重新开始。”
程殊墨却长腿一跨,坐在二八大杠上,狠心道,“仙儿,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这次下山的路,你自己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