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喜欢宜姐儿,也打算精心待她,但实在看不惯薛姨娘这一副被猪油蒙心的样子,只得拿宜姐儿诱她清醒。
卫枢实在是不能不为她这句话侧目,谁家的大妇,磋磨庶子庶女不是在暗地里?也就她,坏的如此明明白白。
他又是一阵头痛,所谓觉得妻子长大稳重了,不过是他的错觉吧?
薛姨娘呆住了,着实没想到,夫人在侯爷面前,也是一个口头的允诺也不给她。
她膝行向前,抱住简祯的腿哭求:“夫人,都是妾的错,都是妾的错。是我为着自己的私情,害死了林姨娘,您打死我吧,求您放过宜姐儿。”
简祯看着薛姨娘哭的涕泪俱下,对她的恶感消弭了不少。
做母亲的,是无论如何都顾念着孩子的。
“你把林姨娘的事交代清楚。”
“是,是,我都说。”薛姨娘抹了一把泪。
“那日,宋郎来寻来府中送布匹,借机来寻我,在我屋后,情不自禁之下……”
“谁知听见响动,竟是被林姨娘撞见了。我慌了神,生怕她告诉夫人,便去找她,她却接连避而不见。”
“我怕极了,去寻宋郎,他给了我一包药,说可以让林姨娘永远说不出此事。”
“我……”
“我回来,整日惶惶之下,竟把药下给了林姨娘。”
“谁知才一两天,林姨娘早产,我不敢看,听妙青说她血崩,根本没救回来,吓得我一直不敢出门,日日梦见林姨娘……”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说着,她伏地大哭。
简祯一阵怒火,林氏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撞见了两人私会,就年纪轻轻早早殒命。
薛氏的脑子都被宋清扬那个狗贼糊住了吗,一点也抵不住他的撺掇。
“来人,把薛氏拖去祠堂禁闭。待问清宋清扬,一并发落。”
薛姨娘脱力地趴在地上,没有反抗,由婆子上来把她带去了祠堂。
“侯爷,您打算如何惩治这两个?”简祯也没心情再调笑丈夫,宋清扬分明不怀好意,且对府中的人事很是熟悉。
这绝对是有备而来,刻意针对平宁侯府的阴谋。
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头绪,只得请示便宜丈夫。
卫枢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计较,让人中圈套不难,但事后想不露出一丝蛛丝马迹却不容易。
官场中人虽免不了尔虞我诈,但也都默默遵循着祸不及妻儿的潜.规则。
下套之人既能寻来薛姨娘的表哥,又不惜谋害林姨娘腹中胎儿的性命,甚至恐怕还知道妻子的脾性,特地朝她泼了脏水。以一个宋清扬,轻易便搅乱了偌大的平宁侯府。
计策又一环扣一环,甚为阴毒。而布局者似乎是心智尚幼,竟一点也不顾及自家的妻儿会不会遭到他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