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蔓娘点了好些名贵的菜,眼都不眨一下。
吃饱喝足,才听宋妈妈提起:“那绮云阁有了你,才有了今日的辉煌,不过你留在绮云阁实在太屈才了,不如来我倚人阁?我倚人阁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蔓娘挑眉,原来是挖墙角的。
“我考虑考虑。”阿蔓并未一口回绝,宋妈妈听罢,以为有了胜算。
“没关系,不着急,只要在这一个月内给我答复就行了。”
柳纵两岁半了,懂了点事的小娃娃特别爱缠着自己的母亲,柳娡为了能多陪小家伙,尽可能的将手里的事情交给手下去做。
好在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信得过的。
柳纵也不知从哪儿学的爹爹这个词,八成是阿蔓他们教的。
听他叫着爹爹,本来也没怎么想起的那个人,突然间就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虽说在王府那段时间,是她毕身最灰暗的一段时光,但是安荣王待她也是挺好的。
当时她也对这个男人用了心思,并不全然是虚情假意。
“纵儿,来,娘亲给你画个爹爹。”说着饶有兴志的研了墨,想着脑海里那人的模样,画了一张安荣王的画像。
小家伙盘着肉乎乎的小短腿,高兴的往画上趴去,奶声奶气的叫了声:“爹爹。”
“是纵儿的爹爹,娘亲把画送给纵儿了。”
小家伙用藕臂高高举着画,在垫着凉席的小榻上滚来滚去。
夏日午后的蝉鸣震着人的耳膜,到处都是被烈日晒得晃眼,旁边冰鉴里的冰块此时消融得最快,渗出青铜的水珠滴湿了地面,却带来了难得的一丝凉意。
纵儿爬滚得累了,圆润白净的小脸掂着画像,流了一纸的哈喇子,沉沉睡去。
这一觉大约能睡一两个时辰,到傍晚才会醒来。
柳娡吁了口气,叫来了如月:“看好纵儿,我要出去一趟。”
“是,柳娘子。”如月拿过团扇,给纵儿打着小扇,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些。
看了眼被纵儿掂在脸下的画像,还是第一次瞧见柳娘子的丹青墨笔,虽然说画得简单,但是把特点都画出来了,唯妙唯肖。
无问与单啼已经杭州打探寻找了一年之久,走街串巷早已没了下落。
时间拖得越久,越是无迹可寻。
如今寻下去,也仅仅只凭着那一腔执念。
“大哥,喝茶。”单啼如今已渐渐脱了稚气,一路自学了医术,俩人边寻人,边靠这一身本领悬壶济事,维持活计。
身上的积蓄从来都不会超过十两银子,这天下不平之事多如牛毛,单是眼前所见,就已耗尽了他们的财力与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