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福了福身,转身大步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谢无量脸色不善,“将你留在永宁府,还不知你怎么祸害王兄。”
柳娡机巧驳了句:“那奴婢跟您回安荣府,祸害主子爷怎么办?”
谢无量:“本王命硬,不怕你祸害,王兄不行,以后你就尽管来祸害本王。”
从来没发现,原来安荣王的脸皮竟如此之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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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十来天的路程,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雪,于是在行馆歇下了。
行馆里正巧住着一位郡王,那郡王名号谢无量不甚熟悉,又不想节外生枝,便叮嘱了行馆里的使臣,不要惊动任何人。
当天夜里风雪很大,吹得窗户啪啪直响。树影婆娑投在窗上,柳娡紧裹着被子,竟有些心惊胆颤的。
睡到半夜,她总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女人的哭声,柳娡从梦中惊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身边没有人照应,不过谢无量就睡在隔壁房间。
那哭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柳娡咽了口吐沫星子,抓起外裳裹上悄悄来到了谢无量房间外。
“王爷,王爷?您睡着了吗?”叫了好些声没有人应答,柳娡只得擅自推门走了进去。
给谢无量安排的寝房很大,屋里一片漆黑,柳娡摸着黑来到了内室,点了火折子,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她上前摸了摸床榻,冷的。
这说明谢无量已经起来好些时辰了,而且这么晚了,他夜起能去哪?
此时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已经没了。
柳娡仔细听了听,真的安静了下来,这才舒了口气。
许是自己太疲惫,睡迷糊了,才出现的幻听?
放松了之后,柳娡又开始犯困,眼看天就要亮了,这个时辰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
突然门口一阵响动,神经紧绷的柳娡几乎是下意识躲到了床底下。
这个时间,回来的可不一定是他们家王爷,总之敬惕些是没错的。
那脚步走得极轻,如同夜行的捕猎的黑豹,一直走到床前站定。
柳娡听到利器缓缓拔出的铁皮磨擦声,她下意识紧揪着衣襟,身子抖得厉害。
下一秒,锋芒在夜空划过一道锐利的光,床缦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那剑锋挑开了被褥和床板,柳娡拼命的掩着嘴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烛光乍然照在柳娡的脸上,刺得柳娡下意识眯起了眼。
谢无量心头一跳,赶紧收了剑,将人从床板的窟窿中拉了出来。
见来人是谢无量,柳娡一头栽进他怀里,连连抽气。
谢无量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奈叹了声:“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柳娡小脸惨白,颤声道:“王爷可有听到女子的哭声?这里,这里会不会不干净呀?”
“本王确实听到有女子细细的哭声,从某处传来,这才夜起去查探了一番,不过没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