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量眸光深沉,盯着她许久,脸色越发难看。她可真做得出,找了永宁王回头来杀自己!
“你缠着本王要下棋,不过是为了这两件儿东西?”
柳娡怕他反悔,赶紧将东西揣进了袖子里,讨好道:“王爷,累了吧?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不去!小雪初融,冷得很!”谢无量心头越想越郁闷,一口回绝了她。
柳娡只道他棋品比自己更不佳,表面上不发作,却是这么个输不起。
“王爷?”柳娡悄悄走到他身后,卑谦得很,如实道:“奴婢其实还是不敌您的,您也知道奴婢记性好,把棋局都记住了,又受了永宁王的点拨,这才侥幸赢了您几局。”
谢无量却是越听越气,可任自己说再多,又好像无的放矢,对牛弹琴。
“出去,本王想静静。”
“哦,那奴婢出去了。”柳娡福了福身,欢喜的走了。
真的走了,走得心安理得,头也不回。
之后连着几日,谢无量都无故不见她,出去玩儿也不带她了。
柳娡也越想越气闷,不想他是如此小心眼的男人,不就赢了他几局棋,至于这样跟她置气吗?
再说了,当时她不也卑微的讨好了一番?
罢罢罢!他气他的,反正难得一次来凉州,她可不能再这样虚渡光阴。
谢无量喜欢骑射,聘请了当地的猎户给自己做向导,一去就是一整天,夜幕才归。
性情截然相反的永宁王不喜爱这些个打打杀杀,所以并未与谢无量一起。
无聊了好些天,谢长安突然来找她玩儿。
说要带她去一处好地方,还给她找了一身男装,柳娡胆大心细,只觉得有趣,便同谢长安一道乘马车出了永宁王府。
谢长安带她来的地儿,是城内一家最具盛名的青楼,名叫玉人阁。
玉人阁的姑娘个个才情了得,卖艺不卖身,许多达官贵人为了她们一掷千金,毫不手软。
老鸨与谢长安熟识,见他显少带人前来,也未多言,按往常规矩,给他们安排了一处视角最好的厢房,方便观赏台上的表演。
柳娡无半点怯色,反倒兴志十足的趴在窗上,看着这里穿着鲜艳靓丽的姑娘,流连忘返。
谢长安与她吃了几杯梅子酒,比起之前,柳娡酒量见长。
白玉的小脸慢慢染了几分红润,媚色无边,渐渐显露她掩藏的真性。谢长安这才发现,这女子是个宝贝。
谢长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提了句:“看见那台上交错悬空的七彩丝绸了吗?”
“嗯?”柳娡微眯着眼瞧了瞧:“那是……”
谢长安笑道:“半年前,这里来了名卖艺的女子,瞧不出年岁,她体态轻盈,容貌绝丽,能在那七彩丝绸上立足而舞。”
哐当——!
柳娡手里的酒杯摔在了案上,心脏跳得厉害,追问:“她还在这儿吗?”
“舞完那一支,便有神秘人拿了一箱黄金将她带走,从此便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