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绮丽坊时,柳娡眼睛都亮了,青裳女使也不由站在街对面伫立不前。
绮丽坊是皇城长街上有名的一家给妇人簪花盘发髻的地儿,好多名门贵妇人隔那么几日便来盘一次新样式。
漂亮的事物谁又不喜欢呢?名贵别致的簪花流苏别在黑亮好看的发髻上,走起路来流光溢彩、熠熠夺目,好看得不得了。
青裳女使双眸满是向往,叹了声:“若是有生之年,我能去见识一次,也不枉这一世变做女子走一遭了。”
听及此,柳娡心中不由得有几分得意,见识一次就不枉变成女子在这人世走一遭,那她见识了无数次,就地死去也是值了?
正看得发呆之际,只听到前头街道一阵儿骚动,官兵侍卫快速行来,将街道人群拨至街边,让开一条宽敞大道。
柳娡瞪着晶亮的桃花眼,仗着自个儿身形瘦小,削尖了脑袋往前排钻去。
依这阵仗,应是谢氏皇家的人出行,就不知是哪个皇子公主了?
“听说,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二皇子。”
“莫不是去安荣王府的?”
八卦的人们越发小心翼翼,压低了嗓音。
“你说安荣王都册封了,这二皇子还长上两岁呢,咋未讨个册封呢?”
“听说啊,二皇子生母虽是得宠,却无权无势,同为皇子,自是比不得那安荣王尊贵。”
……
马车从柳娡身边经过,刚好里边的正主撩起了车窗帘子,往外瞧了眼艳阳天与乌泱泱的人群,柳娡便有幸匆忙瞥了眼这二皇子的面容。
二皇子生得俊秀,一身儒雅气度不凡,额如白玉,墨发如膏;真真担得上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直到走远了,柳娡还抻着脖子遥望着,呐呐:“真好看啊!”
青裳女使一脸傲然,冷嗤了声:“没见识的土包子,你若见识了咱们王爷的容貎,岂不是要迷醉不醒了?”
柳娡眨了眨眼:“你见过王爷了?”
青裳女使挺了挺身板儿,睨了柳娡一眼,贬低道:“我自是见过的,哪跟你这下等贱婢一般,上不得台面?”
“哦。”柳娡倒未气恼她言语中的冲撞,只是有些羡慕而己。
其实青裳女使也只是有一次采购回来,正好碰上了安荣王的马车回府,她与一干奴仆跪在远处,待安荣王下马车,悄悄抬眸看了眼而己。
那日入寝前,柳娡听到的一些八卦,无非是与那二皇子有关。
柳娡在铺上盘着腿,掷着磨得漂亮的五颗石子,灵巧的手指掷出好些个花式玩法。
通铺其她女使都围在一起,一个个脸蛋儿红扑扑的,兴奋的谈论着主子爷相关的事儿。
甭管真的假的,反正传得是有板有眼,跟亲眼见着似的。
“二皇子与咱们王爷关系好着呢,我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知晓他们关系最亲了。”
“那可不吗?不然的话,王府立这么久,也不见别的人过来小住?”
“不知会住几日?你们说咱们王爷何时立王妃呢?”
“立正妃倒是未听说,但据说侧妃已经有人选了呢,这几日正院的嬷嬷丫鬟们忙着收拾出新庭院来,估计是得有侍妾搬来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