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外面不远是丫鬟们的声音,“国公爷,婢子们为夫人漱洗吧。”
外人声音吓得贺玉姝陡然睁了眼睛,神色一片彷徨。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自己,遮掩薄被褪去大半,身上这些不是自己弄出的痕迹……倏然,她脸红了,耳根子软绵绵,红得彻底,不要……”
裴云祁正与她擦拭,听她哼了声,便附身去听,“姝儿说什?”
伸出一只手指尖攥着他衣裳,心头又羞又恼,咬唇吐字清醒些,“不要她们伺候,我自己来。”
耳畔软声吐气如兰,裴云祁自个儿只觉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
守夜丫鬟见里头没响应,便大着胆子进去,刚一提步被国公爷厉声“滚”字呵退。
丫鬟们退下,四下寂静。
此时身上有了些力,贺玉姝挣扎着起来,闷闷缩回手,“我自己来,你出去。”
这人闷笑,知她害羞。
“姝儿别动,小心落下去。”他微微严些语气,重新执了她手,细细擦拭,搭在掌心软糯,十指纤细,泛着如白玉光。
精洗干净后,裴云祁低头又吻了吻。
拿了丫鬟早有预备放在旁边的衣裳,裴云祁撇眉,这衣裳不就是一块绣工精致的布,还有两根细带子。这个怎穿?
正犹豫,怀里人一把夺过,力道大险些落在地上,急忙忙勾住他脖子。
瞧他还要看,贺玉姝嗔怪:“你看什么看,转过去!”
后躲在被里穿好。
二人再折回床榻,被褥已换。
夜渐深,露水重。
“睡吧。”搂着她轻轻拍着后背。
第二日晨起,身旁已没人。贺玉姝洗漱装扮后便去了祖母那儿。陪着用了早膳又说了会儿话,正要离去,祖母忽而往自己手里揣了一本书。
且神秘地让自己回屋再去看。
老人的话不敢不听。只是她目光撇到大嫂时,怎的……大嫂与三姑面色讪讪,隐隐看脸红了。
甚奇,一路上,贺玉姝按耐不住,两三次想从袖中将书拿出来看,偏丫鬟红玉在旁边守着,好不自在。
等回了房,屏退左右,贺玉姝坐在妆台前,小心翼翼那处书,面壳子如往。玉指搭在面上,翼翼翻开一页。
目光落在上面,贺玉姝背脊僵硬,只听脑中有半人高瓷瓶落地,碎片四溅,一直响个不停。
上面春帐红烛,依稀两道人影交错。贺玉姝仅看了一眼,罢了轰得将书合上,烫手山芋往地上一扔,以手掩面,耳朵红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