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笑了笑:“自从王爷入府,就没见过她,王爷的衣裳她也不曾沾手,如何动手脚?何况,王爷与她全不是那种关系,这断不是她。”
梁氏便急道:“娘娘,您贤惠也得有个底儿。这眼前摆着一个最可疑的,您不去审问,还能疑惑谁呢?”
恰在此时,玉宝进来回话,将适才王爷如何发怒及打发他买酒一事尽数说了。
陈婉兮听着,便想起方才于成钧在院里怒吼的那几句,便淡淡一笑:“让王爷衣食不妥,是我这个王妃失职。”言罢,便传进几个丫头,吩咐了一番。
此刻,于成钧正在书房翘着二郎腿,等玉宝打酒回来。
谁知,玉宝没有盼回来,倒是忽听外头一女子声道:“奴婢等奉娘娘之命,前来与王爷送酒食衣物!”
于成钧听着,有些纳罕,便命进来。
登时,只见几个才留头的小丫头鱼贯而入,或抱衣物,或捧被褥,当先的一个则捧着一满托盘的酒食。
那丫头上前,将盘中酒食一一放下。
于成钧伸头一瞧,只见是一厚摞葱油大饼,一盘芥菜疙瘩,另有一整只烧鸡,都不曾切割分盘,还有两壶酒。
他提起酒壶,拔塞一闻,冲鼻一股极呛的酒香,就如刀子一般。
但听那丫头说道:“娘娘说,知道王爷肚量大,怕王爷饿着,特特吩咐人到街上买回来的大饼与烧鸡,想来该合王爷的胃口。娘娘已着人到厨下吩咐了,往后王爷的三餐都照此造办。娘娘还吩咐人去街上酒铺子里,选了最烈的酒提了几大坛回来,王爷必定不用再愁没有酒吃。”
于成钧听着,只觉得额上青筋一跳一跳,他怎么觉着陈婉兮这是绕着弯子骂他是个酒囊饭桶?
他问道:“你们娘娘,还说什么了?”又指着那些捧了衣物被褥的丫头们,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抿嘴一笑,又说道:“娘娘还说,王爷既然佳丽遍京城,那王爷稀罕哪位就上哪位那儿去歇宿,悉听尊便。小世子跟着娘娘习惯了,王爷既不稀罕上房,不如就在书房常住下去,彼此清静。再则,娘娘又吩咐了,王爷在边关久了,已是惯了几日不换衣裳。但如今已回了府,自是不能如此。天气渐暖,每日衣裳需得更换,不然怕生虱子。娘娘叮嘱了奴婢,将新衣裳送来。”
不止绕着弯子骂他酒囊饭袋,还嫌他邋遢。
于成钧几乎火冒三丈,不过是在她院里吼了两句气话,她便大做文章,报复的不留情面,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不想让丫鬟们看了笑话,于成钧强压着没有发作,只摆手道:“把东西放下,一会儿爷自己处置。”
那丫头却又含笑说道:“娘娘特地吩咐了奴婢,定要把王爷换下来的衣裳抱回去。”
于成钧当真是没了脾气,他纵有一腔怒火也不能对着几个弱质女流发作,那也叫个男人?!
当下,他便叫了两个小厮进来,果然进内室换了衣裳,将旧衣丢在那群丫鬟跟前,斥道:“拿去向你们主子交差罢!回去记得说,她只管犟,爷这辈……今……这个月都不会踏进她的房门半步!若不然,爷把于字倒过来写!”
他本想说这辈子,想想那绝不可能,再要说今年,仔细想想也还是做不到,临末终于勉强说了个这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