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韩彬那边发过来一条消息:是私事还是公事啊哥?

这当然是私事。

韩彬又顿了很久,才回复道:私事我可不好说……哥,这事儿复杂吗?很难办?

岑钺能力卓绝,即便是年纪大资历深的员工都心服口服,更别说他们这群年纪相仿的了,那是羡慕不来的。

这么一个人,居然大半夜的说自己有棘手的事,还非不能把事情说明白了。

岑钺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他的指尖悬空了一会儿,想了想,干脆拨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韩彬接了,电话那边很明显是已经躺被窝了,勉强撑着爬起来,一边揉着眼睛。

岑钺倒是连头发都没乱,举着手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韩彬忍着哈欠,奋力睁大眼:“哥,晚上好。”

“嗯。”岑钺沉吟道,“挺复杂的。”

韩彬呆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岑钺回答的是前面那个问题。

韩彬说:“岑哥,要不您休息几天?我把您的日程调一调,接下来几天您就好好处理自己的事吧。”

岑钺也正有此意,他这几天神思不属,在公司里也老是跑神,也该休息一下。

他扬了扬唇,说:“好。”

那头韩彬却是看得有点呆,他还从没见老板这样笑过,抓了抓头发,大胆问了句:“哥……我就冒昧问一句,您因为这个事儿,现在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啊?”

岑钺眼睛眨了下,就顿在那儿,静了好半晌,活像是网络不好视频卡了似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岑钺低低地说:“高兴。”

原来他是高兴的。

一天一夜,二十多个小时,他才想明白,原来他在高兴。

岑钺把电话挂了,起身走到窗边。他们挑的新房子地段很好,大片的玻璃窗外有摇曳的竹枝,刷拉拉的在月光底下,十分清新静心。

岑钺高大修长的影子在身后长长地拖着,他站在窗边,没来由地笑了一下,抑制不住地。

“咚咚”,卧室门外响了两声,岑钺心里一紧,回过头去,疑心有人敲门。但并没有,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放在桌上的动静,岑钺凝眸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隔壁的馋猫这会儿饿醒了,正在客厅里翻蛋糕吃。

还是个小孩子呢。岑钺摇摇头,舔了下唇,又笑了下,伸手也从卧室里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罐酒,单手拉开,靠着玻璃窗慢慢坐下,面朝着卧室门的方向,一口一口地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