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温家是与他站在一块的,可时至今日,他终于肯承认了,温舒宜已经是帝王的人。
又是一声低低的自嘲一笑,晋王不想输的太狼狈,他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防他当真成功那日,温舒宜的心已经彻底给了帝王,届时他便是成事了,也都太迟了。
他望向温舒宜的眼,一瞬也不瞬,道:“五年前,若非想求了皇上饶过温家,我也不会那样轻易就去荆州。你要信我,至始至终,我比谁都盼着你和温家好。”
此言一出,晋王便什么都不说了,他想为自己留下一些尊严,不想用卑劣的方式去勾起温舒宜的同情与亏欠。
正要保持体面的离开,殿外传来阉人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温舒宜脸色蓦的一白,她望着晋王,眸中露出惊恐。
晋王抿了抿唇,丢下一句,便转身离开,“我害谁,都不会害你。”
不出几个呼吸,晋王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温舒宜暗暗吐了口浊气。
褚彦大步走来时,就见温舒宜正站在一株梅花树下摘花,她顺着视线望去,这才福身请安。
仿佛佯装的天衣无缝。
帝王面色微沉,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温舒宜的小手,她掌中梅花被碾成了渣。
温舒宜,“……”
失策了,皇上必然知道晋王今日见了她。
她如此伪装,实在显得心虚。
可装都已经装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娇娇怎的一人在此?”帝王语气不明。
温舒宜特意看了一眼帝王眉心,那串小火苗仿佛正冲着她耀武扬威。
温舒宜如实道:“太后说有话与妾身讲,妾身便一直在这里候着了。”
褚彦带着薄茧的手指摸索着温舒宜的手心,仿佛是在思量这句话的真伪。
这时,太后由宫婢们簇拥着从夹道走来。
若非是晋王之托,她才不会特意跑来帮着温舒宜解围!
“皇帝呀,哀家的确有话对昭淑媛交代,怎么?皇帝就连哀家都不信了?”太后故意激怒帝王。
温舒宜僵住。
太后只怕是蓄意为之!
这哪里是替她解围,是想害她吧?!
褚彦捏着温舒宜小手的动作一紧,但面上并不显,“母后说笑了,朕只是随口一问。不知母后要与娇娇交代什么?”
太后已经走近。
温舒宜只觉自己夹在帝王与太后之间,甚是难受。
这二人轻易就能将她给捏死,不过,她眼下已经打定了主意,宁可争帝宠,也绝不能忠于太后。
温舒宜的身子在褚彦臂膀上蹭了一蹭,模样委屈又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