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会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李延玉呐呐地,嚼着这个词儿。
陆尚书硬着头皮,反正,话已经索性说到这里,干脆再放胆大些。“皇上,臣死罪,请您还是速速规避吧?为了您的龙体着想,娘娘需隔离救治,而您这样挨近娘娘……娘娘这病,又是染上了疫毒,如果万一,万一!”
“……”
“……陆爱卿。”
“臣在。”
“这便是你对朕说的人话吗?”
“臣,臣……”
“……你有妻子儿女吗?”
“臣,臣有。”
“你——有?”
皇帝噗地一声,笑了。“你也有妻子儿女……朕问你,你爱他们吗?”
“……”
陆尚书一时语塞,说不出话。“你若真有——”
皇帝看他,一双眼眸,有恨,有创伤,更多的是绝望,是嫉妒,是发疯一般走投无路的悲愤。“设身处地,你会这么做吗?朕嘱你一声规避,你会听朕话规避吗?”
“皇上!是臣该死!”
陆尚书跪着不停磕头,泪眸。“可您,您是一国之君啊!”
“……一国之君?”
李延玉嗤地一声,又笑了。
手抹了把脸,眼睛里藏不住泪光。
“什么是一国之君?……不,我只是个普通男人。”
“算我求求你们,允朕……允朕。”
他的喉咙哽咽了,说不下去。
陆尚书闭眼哀凉凄楚深吸一口气。
“是,皇上。臣,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