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五太太不大相信地看着东平侯夫人,“那是谁的?”
不是她多疑,这不说侯府后宅,就是她们家,只一个旁支儿,丫鬟们也多是在后院里活动,轻易见不着外人的。爷们儿屋子里的丫鬟,怀上别人的孩子?那这经手的人……
韩五太太一惊,“莫不是哪个,哪个不要命的下人?或是这丫头告了假出去有了的?”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个不大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东平侯夫人冷笑了起来。本来一个圆脸,看上去甚是和善的女人,竟然笑得有些叫人身上发冷。
“事到而今,我也不掖着瞒着了。”东平侯夫人木然道,“跟那丫鬟有了首尾的,是韩溆。”
“他?”
韩溆便是那个备受东平侯喜欢的庶出儿子。论年纪,韩溆比世子小了一个来月,与病病殃殃的世子不同,韩溆从小身子骨壮实,世子还捧着药碗,拿药当饭吃的时候,韩溆已经能骑在护院的肩膀上满前院儿地跑了。
比起因病不能习武,甚至连读书都不能费神的长子,东平侯对聪慧的次子更为喜爱,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韩五太太也隐约听婆婆和丈夫说起过,东平侯甚至想要改立韩溆为世子。这就过了,偏心是偏心,可嫡庶怎么能乱呢?
别说世子还在,就算是世子没了,嫡出的还有个韩清呢,轮的上个庶出的?
心中一动,韩五太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莫非这话……”
是韩溆跟他姨娘传出去的?
东平侯夫人疲惫地点了点头,握住韩五太太的手,恳切道,“劳烦弟妹替我跑一趟,务必让薛夫人不要误会了。咱们,是诚心诚意想结这门亲事。”
与定国公府结亲,她是有私心。怀着长子的时候,她不留心,别人动了手脚,害得长子生而体弱。请太医调养多年,也无甚效果。太医说过,长子很难活过成年。
正因为这个,丈夫更为偏宠刘氏生的儿子,对这个庶子也是亲自教养,甚是倚重的。
刘氏和韩溆母子两个一直盯着世子的位置。东平侯夫人从不怀疑,一旦长子撒手而去,丈夫会为韩溆请封世子。
可是,凭什么呢?
她还有韩清!
这么多年,她在侯府里过得并不如意,只为两个儿子熬到了如今。这侯府,以后就该是她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