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有些厌恶地看了看沈明珠,握紧了阿福的手。
这边泰安伯夫人还在哭着唠叨:“……这么多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就能这么对我?二嫂,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就放过了他,须得让他知道知道咱们薛家的厉害呢!”
她二哥,可是管着都察院呢。不老实,叫人几道折子弹劾了泰安伯,看他还能不能跟自己面前耍威风了!
勉强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昭华郡主问她:“你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你哥哥们替你出气呢,还是为了说说外甥挨打了的委屈?”
泰安伯夫人没注意到自己说的是二哥,而昭华郡主接口的却是“哥哥们”,只愣了一下,仿佛才想起了儿子来,倏然站了起来,急道,“正是呢,明珠跑出来报信儿了,她哥哥还一个人满身是伤躺在家里呢!”
“那你还待在这里?”昭华郡主挑眉,“孩子才多大?挨了打你就放心了?”
泰安伯夫人眼泪就又下来了,“二嫂说的是,我立刻回去!”
一阵风似的又走了,连沈明珠都忘在了这里。
昭华郡主揉了揉眉心,“这都什么事儿啊。”
略想了想,泰安伯夫人住在隔壁,怎么没有去找她大嫂呢?叫了心腹的丫鬟来往定国公府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许氏今日不在家里,说是出门礼佛去了。
“礼佛?”昭华郡主诧异。
“是啊,带着大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一起去的。”丫鬟说道。
许氏何时信佛了?
昭华郡主觉得挺惊讶的,又想起靖安侯说起过,定国公欲给大姑娘看定人家的事儿,便明白了。这年头虽然说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然小儿女也不好盲婚哑嫁不是?总要在定下前互相看一看的 。说不准,许氏这是借着礼佛的事儿,带了大姑娘去相看人家了。
“得了,咱们过去瞧瞧吧。”昭华郡主虽然不愿意管泰安伯夫人的事儿,然而到底她是小姑子,也是薛家的姑奶奶。泰安伯养了外室,本来就是打了妻子的脸。若是娘家真的不给出头,往后谁都得把薛家的女孩儿看低了。
“表妹,你这里收拾得真好看。”沈明珠坐在阿福的屋子里,两只小手紧紧握着一杯玲珑的白玉茶杯,眼睛四下里打量着,羡慕地说道。
阿福抓了抓头上的小圆发髻,“啊?”
要她说,女孩子的屋子么,不都是差不多吗?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沈明珠这是头一次进阿福的地界儿,就觉得满眼生辉的,尤其阿福屋子外那挂水晶的帘子,衬着院子里开得如火如荼的花儿,真是富贵又雅致呢。
想了想自己住的地方,沈明珠幽幽叹道,“我要是有你一半的福气,也就知足啦。”
秦斐皱眉,“同样是高门贵女,说什么酸话呢?阿福有父母疼爱,难道你就是没人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