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叹了口气,“闷着怪没趣的。”
无聊起来,可不就是要睡觉么。
“成了,今个天儿不错,横竖无事,不如咱们娘两个去看看你外祖母。”
除了严寒冬日外,安国大长公主久居城外桑榆别院,城中的长公主府一年到头倒是大半时候都空着。且大长公主轻易不爱走动,阿福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外祖母了。
母女两个商量定了,收拾了东西命人备了车便出城到了桑榆别院,直到第二日过半晌,才回到了城里。
还没坐稳当呢,薛婧和薛娇两个就来了。
“四姐姐这是怎么了?”阿福见薛婧一副气咻咻模样,丫鬟给送了茶进来,端起来就灌了一大口,被烫得险些吐出来。
捅了捅同来的薛娇,阿福诧异,“谁还给她气受了不成?”
薛娇看了看薛婧,叹了口气,“昨儿大姐姐回来了。”
“那不是该高兴?”阿福不明白了。薛婠虽然就嫁在京城里,可出了阁的女孩儿,上头还有婆婆呢,哪儿有在家里的时候自在?况且现下薛婠要帮着东平侯夫人照管家事,轻易哪里有空回娘家来呢?
薛婧将茶杯丢在了桌子上。
她这个样子,阿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不是大姐姐那儿,有什么不对的?”转了转眼珠儿,阿福手指头沿着茶杯上的花纹滑动,“东平侯和韩夫人最是识时务的了。去年,东平侯才给大姐夫请立了世子,每每大姐姐回来说,侯夫人也将她亲女儿似的看待,日常颇多倚重……若是说那府里能有谁叫大姐姐不痛快的么,一定是先世子夫人了,是不是?”
薛婧和薛娇都睁大了眼,齐齐问:“你怎么猜到的?”
“这有什么难的呢?快跟我说说,这回那先世子夫人又做了什么,连大姐姐都忍不住回娘家啦?”
要说薛婠,那是出了名儿的温柔和顺的,轻易都不会跟人红脸的。能叫她气恼了的事儿真不多。
薛娇啪的一甩帕子,细声细气地说道:“还能是做了什么。昨儿大姐姐回来的时候脸上就不大好,我跟三姐姐四姐姐没好问她。后来还是四姐姐去偷听大姐姐跟大伯母说话才知道,就他们家里那位大嫂子,非说大姐夫应了她身边的丫头,要收房呢。”
阿福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惊天动地地咳嗽了起来。
薛婧和薛娇连忙给她拍背顺气儿,看她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忍不住嗔怪,“瞧你,还至于吓成了这样儿?”
“我这是吓的吗?”阿福又咳嗽了两声,顺口一口气来,低头看看身上,簇新的杏黄洒金裙湿了一大片。阿福只好让丫鬟给自己去取一件新裙子来,埋怨薛婧,“四姐姐也是的,非要在我喝水的时候说。”
“话说回来,这韩家那位先世子的夫人,手也伸得太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