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炫丽的夕阳,她伸展着五指,欣赏着手指上多出来的“累赘”,歪着头,半眯着眼眸。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
欧尚卿看似在专心开车,目光却因为她的话而从方向盘上手指处的戒指上扫过:“不是。”
“我觉得是。人们往往就喜欢找各种繁琐的东西绑着自己,明明最薄情的人,却最会山盟海誓,到头来再回顾曾经时,才会发现有多可笑,有多讽刺。”
她放下了手,低垂了眼睑,长长的羽睫挡去了眼眸,余光落在戒指上。
他给她亲手戴上的皇冠,没有多华丽的鸽子蛋或炫目的宝石,只有三颗细碎细碎的小钻石镶嵌在皇冠上,却很精致,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他的眼光是好的,独特又独到,很适合她,也适合他。
欧尚卿知道她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她并不是专门说与他听的,泛指了那些承诺山盟海誓而又未守约的人,但其中应该也包含了他和她自己。
“顶楼上有一个皮箱,你见过二三十年前结婚时嫁妆里的那种皮箱吗?红色的箱子,银色的锁扣,还挺爵士风的。那皮箱里,满满一箱的情书,什么莎士比亚,什么徐志摩……你读过谁的诗?情诗。”她转头看着他问。
“我不太看这类文学。”这种风花雪月的文学,他还真不曾接触过,也就只听说过徐志摩是个情种,但莎士比亚的书,他倒是看过一些。
“那皮箱里每一封情书都是一首诗,每首诗都是一个经典,浪漫得冒泡。这得看多少书,有多大的脑容量才能记得住这么多首诗用以追女孩子?哪怕是块石头,若是有人每天给它念一首那样的诗,估计也能感动。
一千零一封信,将近三年的追求,一千零一个承诺,也就只堪堪撑过了四年多,不到五年呢!”她笑了笑,大拇指轻轻抚过戒指,指尖微颤,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