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衿的手轻触着山菊。
如果是桃花就好了。
开桃花的时候,春雷就该响了。
思绪不定。未几,听到茶馆内人声鼎沸起来,她便回了柜前。
与往日并无不同,虽然盲了眼睛,却还是能将算盘打的极流利畅快。
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平凡而淡然。再有棱角的人也早晚会被磨平心性,她也习以为常了。
煮茶,斟酒,与天南海北的人闲话几句。更多的时候,是坐在那里,漫无边际的朝窗外看去。
若是生人,还以为她不是盲人呢。
今日也一如既往。
只是茶馆里热闹些,她也难免忙些,在这样的庸碌里淡化自己的愁绪。
突然,慕衿僵直着站起了身子。
良久,她才颤抖着端了一杯龙井循着声音走过去,将龙井放在桌上相赠。
慕衿勉强笑道:“这盏茶就送与诸位,不成敬意,还请诸位笑纳。方才隐约听见诸位论及了几桩人事,未曾听清,特来请教。”
“请说。”
慕衿轻轻问:“适闻诸位客官论及一人病重已时日无多,不知是谁?”
“纵横阁容珩。”
闻言,她泪湿衣袖。
☆、终章
慕衿已不知眩晕了多久。在醒过来时,她唇色苍白如纸。
她盘问了殷然许久,殷然才在无奈之下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初那样多的误会,都是她会错了意。
原来她体内的毒,不是江锦宽怜放过了她,而是容珩来解的。
她怨他不关怀自己。如今想来才晓得,那个夜里,是他在自己的背后一遍遍的写: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爱。
这样深沉又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只能在那个寂静无声的夜里一遍遍的写给她。
慕衿不记得哭了多久,嗓子已全然是哑了,决然道:“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定要回去找他。”
殷然无奈的看着她。他素有知人之明,便也不再多加阻拦,轻叹一声道:“好。”
她日夜兼程,等到回了纵横阁。是在栖凤台里,找到了满身酒气的他。
慕衿听见了他的声音,一直忍着的眼泪瞬间滑落。她哭着走到他身旁:“不是答应我,以后要少喝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