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岑又一次被一个人晾在了外边。
哦,不是捡来的,那就没有大问题。
他满意提了提书袋,又摸了一下差点被撞歪的小鼻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容焕盘踞在巴蜀,集结了诸多势力。此次他确实是花费不少心思与容珩对峙,又有卫昭相助,他确是如虎添翼。
容珩为了分解他的势力,步步为营,亦费了许多心力。
容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此事办的雷厉风行,容不得半点拖沓。
如今,终于快等到了功成身退之日。
他接着在灯下看书,却已被小容岑的几句话扰的心神不宁。
这书是看不下去了。
他有些难受,想要喝酒,可是明日他要亲往巴蜀。身为纵横的领袖,他必须清醒。
未几,容珩又失手打翻了一杯茶。清冽如碧的茶水洒的满桌都是。
蓦然想起她曾经也是终日里抱着一杯清冽如碧的龙井,她从来不喝,似乎只是在借着暖手。
他觉得有些头疼,便将手按在自己的眼睛上。
往事倒影如潮。
次日,容珩决定领着人亲往巴蜀时,甄墨对容珩请求道:“我也要去。”
容珩眼中有些许疑虑:“你不是一向怕肃杀血腥么?”
甄墨垂着眸子并未十分解释:“只是突然想去看看。”
容珩犹豫了片刻,也答应了。
待到了巴蜀,容珩在纵横的势力已将容焕在巴蜀的据地层层围困,只等容珩一声令下。
容珩站在容焕府邸门前,微微抬眸看着府邸上的牌匾。
届时阳光有些刺眼。而牌匾上的血迹也被阳光照的尤为显眼。
一年零两个月。原来已这样久了。
如今,想要取容焕性命,已如探囊取物。
容珩却迟迟没有下令。
他还记得自己七八岁时,很羡慕活泼可爱的容焕。
容焕他不但深得父亲青睐,一切用度也是最佳。
那时容珩想,长大以后,他哪怕是一生辅佐弟弟也甘心情愿。
可后来,那个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风霜刀剑的家族逼得他几乎没有存活的余地,逼得他自寻出路,步步荣升。
容家的人们并不看重他。直到他扬眉吐气的那一日,才唯唯诺诺的跪在他身下俯首听命。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旁敲侧击的提醒他:容焕非池中物,早除为快。
容珩不是没有听懂,却迟迟没有根除他。当初还念着那三两分的兄弟情,可最终也还是被机关算尽的江湖消磨殆尽。
已跃跃欲试的下属们向他请示后,迫不及待的杀了进去,刀剑碰撞,血光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