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她嘴硬道。
他笑:“子衿,你一生气就喜欢到床上靠着。”
慕衿自己都未留意过的习惯突然被他点破,一回想起来才惊觉真的是这样,脸不禁有些发红,咬着唇不再说话。
他端起刚刚备好的苹果什锦西米粥喂她。
她将调羹从他手上夺过来,自己咽下:
“妾身不敢劳烦您。”
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口吻和他说话了,可见气得不轻。
他只笑也不和她争,看着她自己一口一口将粥咽下。
等到她喝完了,他才接过碗,抽出她身上的帕子擦了一下她的唇角。
清甜的味道在她口腔中弥漫。虽然她面上还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心底顿时好了许多。
“还生气?”
“不敢。”
他笑着将她揽过来:
“是你不敢还是我不敢,平时什么事不是惯着你的。哪次不情愿了,不是带哄带骗好过来的?非要在喝药的事情上怄气,眼睛真不要了?”
慕衿被他这样一说,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
刚嫁进来的时候,她确实是谨小慎微。越往后反倒小性子愈发多了起来,多半是他纵着自己。今日为着喝药的事情委屈了一下,确实也没必要总是对他撒气。
“可是那药特别苦。”
他默然片刻后道:“我尝过的。”
他尝过的。可是他说的对,眼睛呢,就真的不要了?
她一时有些难过,搂着他的脖子,很认真的问他:“要是以后我真的眇了双目,你还要我吗”
他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弯,蕴上一层暖而淡的笑意:“什么时候都要。可是我们子衿怕黑,那怎么办?”
她此时才惊觉。
她忘了自己怕黑。倘若真的眇了双目,不仅仅是起居上会比别人更艰难,也会比别人更脆弱。
☆、劫持
容珩极耐心的教她听声辨气,虽然她依旧看不清,但是只要凭借着轻微的声响,便能判断出物件的大概方位。
慕衿非习武之人,学起来自然艰难许多,但幸而容珩极为耐心。她这段日子听声辨气的能力已改善了许多。只要再加以长久耐心的练习,生活起居上便可大约与常人无异。
殷然一向是个有心的,听说她眼疾不见好,特地从好友那里讨了千金难求的药草,前来拜访。
岑儿那时刚刚睡醒,闹的有些厉害。
慕衿便把岑儿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了出去散散心。
等慕衿者回栖凤台后,殷然已坐在椅上喝茶等她。
慕衿如今视力渐差,在听觉嗅觉上便十分留心,如今已比常人敏锐的多。
殷然身上的清香虽淡淡的,对慕衿而言却格外敏感,她打趣道:
“这是刚从哪个姑娘的温柔乡里出来,难为你还记着我呢。”
殷然失笑道:
“适才遇见甄墨,她拉着我问了会卫昭的事。”
殷然与容珩关系如此之好,与甄墨自然也不会生疏到哪里去。
慕衿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