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煊这般,明显有为他们撑腰的架势。只要沈夫人届时表示一下亲厚,不说别的,县里头那些蠢蠢欲动,想着趁乱打劫的商户儿总要有所顾忌。
王家在县里的根基也算保住了。
见儿子明显欲言又止,王父谎称有事处理,大厅中唯剩下沈煊二人。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沉默,良久,王守业这才开口道:
“王家如今这般,都赖为兄急功近利,对方势大,小弟委实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寒门进士,小弟一路来比他更为不易。
他难道不想保住王家祖业吗,不,他做梦都想。只是若是因此断送好友前程,他难道还能心安理得享受先祖富贵吗?
见对方如此,…沈煊哪里不明白对方的顾虑。
“放心吧,因公务之故,小弟同那位裴大人常有接触,侍郎大人素来待下亲和。”
亲和到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沈煊顿了顿,复又道:
“断不会因着小事便同下属难为。”
真要论起来,他俩可是生死之仇。
沈煊说的好听,然而一旁的王守业却是一字不信,能跟管家这种横行无忌的人家勾搭在一块儿,哪里又是什么易与之辈。
态度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那王兄以为小弟这几年在朝中是白混的吗?”
怎么可能?王守业下意识回道。
白混的人能三年之内连跳三级,哪怕王守业不懂官场之事,也晓得官场上只会比商场更加的杀人不见血。
看到神色真挚一若昨日的沈小弟,王守业张了张嘴,半响却没发出一声。只觉得一双眼着实睛酸涩的厉害。
沈煊夫妇离开后,一切仿佛同往常一般。只是不同的是,王家上下,眼中具不复前几日的颓废。
纵是什么都不懂的下人,心中都升起了几分希望。
王父夜间醒来,同往常一般走到了儿子门口,自从出事自来,王父夜里若是不来瞧上一眼,总是放心不下的。
只是这回同往日不同,堂屋里早已一片暗沉,反倒是书房中灯火通明。
王守业此时正伏在桌案上,手边是一大堆正待翻阅的账本子。手中的金算盘在这寂静的烛火下闪闪发光。
王父见状,悄悄拿袖子抹了下眼睛。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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