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左一下,右一下的扇起耳光来。若说这位看起来矮矮小小的。也着实是个狠人,很快脸上便高高肿起,再瞧不出一块儿好地儿。
然而不论大理寺,还是府内衙役,这点子苦肉计于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再没有丁点犹豫的,很快又有几位证人上堂。
观堂上几人的脸色,这些当是熟人才是。沈煊心想,这些当是魏家同乡吧!此时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黑皮小子。
“回众位大人,草民是在俺们镇上最大酒馆二春楼做小二的。就在上个月,这许家兄弟还在俺们家酒馆赊着账。”
“当时小的还听他同几位小伙儿骂骂咧咧的,说是他姐夫,也就是魏大人小气白咧,这回给的钱少了太多!还骂魏大人说是因着他姐姐走了,就想不认他这个大舅子。”
“你小子……胡说!大……”然而那位许家大舅子还没说些什么,便被一旁衙役堵住了嘴巴。
渍渍,从方才唠吧到现在,他们几个这耳朵都唠吧不得劲儿了
。一旁的衙役心中啐道。
黑皮小子见此先是像模像样的冲两个衙役拱拱手,这才继续道:
“按理来说,这连酒钱都付不起的,口袋里怎么也没啥银子了吧!然而这许家兄弟这才刚走没两日,这许家媳妇儿便上了我们镇上最好的银楼。我们掌柜背地里还悄悄骂呢,说是这许家当真是没了边儿了,有那么些银子偏生也不来销个账先。”
黑皮小子话音刚落, 一旁的魏老夫人已经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原来就为了那几个银子,我们家以前给你的都是喂了狗了!”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口中哽咽不止:
“亲家老爷对我儿有恩,我儿有了前途后。这人动不动便要上门要银子。丁点不依便要四处败坏我儿名声。我儿辛辛苦苦这些年却连在京城有个立足之地都做不到。”
“就在上个月,儿子突然说要在京里买下房子,说若是有一天他出了意外,便要我老婆子去求贵人庇佑,日后在京里守着房子过活。万万不要自个儿回乡里去。”
她那时哪里晓得什么啊,问儿子儿子却也不什么都肯说。
堂上一众官员不由默了默,老夫人不晓得,他们还不晓得吗?这得罪了那位,这祸患可不就立时来了。至于不让回乡,看看堂下跪着的那两个老头,回去了怕是连个体己都剩不下了。
堂下老夫人依旧在痛哭不已。
“就因着这么大点儿房子,掏空了家里的积蓄,哪里还有银钱给旁人啊!偏偏就是这个,落得个这么大的埋怨。”
这么些年了,恩情,恩情,再大的恩情他们早也还了,怎么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儿呢?
魏实过来揽住自家母亲,手上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魏老夫人痛哭声很快便成了小声啜泣。围观众人也都默默的擦了把眼泪。
此时又一位手脚哆嗦的壮年男子走了上来。
“大……大老爷们,你们可不能听这俩老头子胡言乱语啊,这魏家侄儿,不不,是魏大人,在村里最是心好不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