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盯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在他肩上重重一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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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帝姬府,已是夜阑更深,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就连主院那边也没有半盏灯火。虽然事先有小内侍来告知容央回了府,但瞅着这一团团的黑,心里还是有点空落。
褚怿屏退下人,径自提了灯笼往书斋走,及至门前,眸底被一点如豆灯火映亮。
轩窗内,有一片微微烛光。
百顺有急事禀告?
褚怿蹙眉,强打起几分精神,推门入内后,把灯笼往灯架上一挂,转头看时,神情一怔。
雕云纹龙的紫檀木长桌上,一盏烛火静谧燃烧,烛灯旁,一人趴在桌前酣然入睡,圆圆的小脑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胳膊下掉。
容央……
胸膛瞬间被一股热流卷过,所有空落的地方都给填得满满的,褚怿笑,放缓脚步走过去。
鼻端有一丝淡酸气味涌来,褚怿低头,看到一碗解酒汤。
手往瓷碗上一摸,已经凉了。
这是等多久了?
褚怿唇线收直,把灯下酣睡的人深看着,刚想绕过去,容央眼皮一动,醒了过来。
褚怿便撑在桌前,低头看她。
容央睁开眼,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一张格外英俊的脸,起先还以为是梦,不由痴痴一笑,笑完,那张脸跟着笑,容央后知后觉,一个激灵坐直起来。
褚怿指指嘴角。
容央顺着摸过去,居然有口水,刹那间羞赧至极。
褚怿声音低哑:“在等我?”
容央用袖口把嘴角揩完,撇开眼,故作淡定:“有事问你。”
褚怿无声“哦”了下,眼神不变。
容央不入正题,先去摸那碗解酒汤,颦眉:“都凉了。”
拐弯抹角责他一句。
褚怿二话不说把那碗解酒汤端起来。
容央提醒:“酸的哦。”
褚怿笑,仰头,一口气饮尽,放碗后,拇指从嘴角抹过。
抹时,眼仍盯着她,像吃的不是那汤似的……
容央全身蓦然就酥了一下,目光乱飘:“有人说,辽使在长春殿内为难官家。”
褚怿嗯一声,没有往下接。
容央便继续问:“情形很严重吗?”
褚怿默了默,答:“不会。”
不是“不是”,而是“不会”,容央心念辗转一下,又问:“贤懿是不是被羞辱了?”
褚怿看着她澄亮双目,头微低,下一刻,转入长桌内侧把她抱起来。
容央不及拒绝,已被他揽至他大腿坐下,慌乱中,把他双肩盘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