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她也想送给五哥。
“那就借阿稚吉言了。”
姚缨从未听过太子如此轻快的笑声,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他甚至急不可耐地将她拥入了怀里,连胸膛都因朗笑声而微颤:“怎么办?我的阿稚,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娶你进我周家的门了。”
姚缨心尖儿一酥,拱了拱脑袋,更深地埋进男人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这边柔情蜜意,西山行宫又是另一幅景象。
住在行宫里的人,几乎都是冬日里看着雪景长大的,不以为奇,甚至颇为烦闷,这雪一下,不能玩耍不能游猎,困在清冷的深山老林里,又有何乐趣可言。
尤其是一些年轻的王公子弟,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回京了。
太子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影,有事也是让亲卫队的人通传,再由太尉主持大局,之前那宗行刺案,还有偏殿走水,也是一直在查,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进展,也不知何人所为。
倘若主使者就隐匿在他们之中,那么他们也有危险,多住一日,便多了一日的危险。
他们不比太子,太子的亲卫队,随便哪一支哪一人站出来,都能以一敌五,而他们呢,身边侍卫耍花枪的多,论起真本事,又有几人扛得住,没准到时候还得做主子的自救。
平阳郡王虽然年轻,不到二十,但人家身分高,是太子的堂弟,被一群人戴高帽似的忽悠着找高太尉谈。
高弼显得有些诧异:“郡王该去找太子谈,毕竟主事的是太子,我也只是按照太子的安排行事,太子的意思是就此休整,不要妄动,那我就不能动,免得出了意外,要担责任,你们第一个推出来的怕也是我。”
这话说得就直接了,不过也是事实,大难临头,夫妻都是各自飞,更别说没什么交情,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了。
平阳郡王花拳绣腿,连杨将军家的二女儿都打不过,怕死得很,听闻太子下山了,要他去找太子,他又不敢,万一路上遇到恶徒,哭死都来不及了。
平阳郡王以商量的语气道:“不如高太尉跟太子传个话,就说我的意思,问候太子堂哥,顺便问他什么时候回行宫。”
高弼捋须轻笑:“大雪封山,太子便是这时候想回,也未必回得来,郡王还是放宽心,自己找些乐子,毕竟这冬狩,过了一次就少一次,趁着年轻,多多享受吧。”
你厉害,你的侍卫也厉害,你当然不怕,平阳郡王都想指着高弼的鼻子骂他老匹夫了。
出师不利的平阳郡王颇为丧气地回自己住处,路上遇到了杨媛也当没瞧见,径自走自己的路。
倒是杨媛见平阳郡王情绪不对,唤了他两声也没应,几步追过去,曼声道:“郡王这是怎么了?大雪天的,当心脚底,别摔到了。”
“有劳杨二小姐关心了。”男人情绪不高,话里也没什么诚意。
杨媛不动声色,面上愈发笑开:“我前些日猎了只狐狸,只伤了腿,还算精神,要不送给郡王,这日子乏味得很,也算有个乐子。”
平阳郡王正经事干不了,遛猫逗狗倒是在行,早先就想养只野物了,偏偏手下人都是废物,送到他手上时就吊着一口气,养几天就没了,郁闷得不愿再提,谁料这突然间又有了惊喜。
“既然你诚心要送,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皇亲派头大,收人礼物也搞得是在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