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还能造假?
要不悄悄找个郎中给姑娘瞧瞧,可走不了几步就能踩到鸡屎狗屎的穷乡僻壤,到哪里去寻靠谱的郎中呢?
皇帝不急太监急,谯氏把姚缨当作宝贝蛋子呵护,一时之间有些关心则乱,寻了个只有两人的空当,支支吾吾把憋在心里快要憋出内伤的疑问,旁敲侧击地问了出来。
姚缨明显一愣:“我和殿下成没成,妈妈看不出来?”
不说守宫砂了,每回床褥都是干干净净的,她又不是看不到。
谯氏别扭得直皱眉:“点砂的婆子水平参差不齐,若是点得不对,就不是那样的效果了。”
姚缨嗯了声,受教了,两手托腮,捂嘴打了个哈欠。
虽然睡得沉,半夜没有醒,但做一宿的梦,也是很累人的。
谯氏看她这样,更别扭了,年纪轻轻的,又不干活,怎就这么爱犯困。
再说了,干那事,也不一定要在床褥上。听前头的人说,殿下把姑娘压到了田边的草垛子上,还被粗鄙的村人窥见了,殿下,殿下说不定就好这口,爱玩刺激的。
谯氏越想就越觉得可能,一下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就要出去寻大夫,哪怕凑合着找个土郎中也是好的。
姚缨叫不住她,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是啊,怀了,还怀的是哪吒,没个三年四年出不来。”
谯氏一听,眼圈红了:“我的主子哦,你就别吓我这妇人了,一把老骨头,不经吓的。”
没个正经的身份,如何能够怀上,孩子出生后又该怎么办,生母位分太低,养育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谯氏觉得自己矛盾极了,她乐见小主子和太子亲近,可又不能太亲近,即便两人真的成了事,也不该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处境下闹出人命。
“要不,我去弄点药性温和的汤药,姑娘喝一喝。”说完谯氏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是她没用,护不住小主子。
姚缨瞧着谯氏真要哭了,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有些无奈道:“你别担心了,我就是晚上没睡好,想的事情多了,过几天就会好的。”
春天的梦,能做不能说,毕竟在谯氏的心目中,她就是个纯洁无暇的小公主,即便已经跟男人同床共枕,那也是被逼无奈,内心依然是美好纯粹,不染纤尘的。
谯氏反复观察着小主子的神色,又多问了几句,这才放下心来,抹掉眼角的那点湿意:“不是我担心过度,而是想着姑娘得有条后路,若是太子娶不了姑娘,以姑娘的品貌,寻个殷实的好人家不难,可要是有了孩子,有了更多牵扯,就不好办了。”
生过孩子的女人,再找人家,长得再美都会遭人诟病,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瞒又能瞒得了多久。
没想到奶娘想到这么长远的姚缨有点惊到了:“就不能不嫁人,让我独自美丽,清清静静的过,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也够我们生活到老了吧,没必要再另寻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