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情之一字,向来误人,他不在局中,想得开,深陷其中的,就难了。
“我没事。”
沈三小酌了两口,方才说出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话。
山里消息闭塞,等到喜事传来,小皇子出生也已有二十日了,等到皇后出了月子,便是真正的封后大典,沈三都能够想象那时的她能有多美,可惜他看不到了。
“哟,都喝上了?”
一声似笑非笑传来,接着便是走向沈三的踢踏脚步声。
沈三抬头,就见那熟悉的半边玄铁面具,阴魂不散的男人。
军爷一来,众人也就散了,反正酒已喝足,肉已吃够,兴致过了,各自回屋歇着了。
赵随在沈三的示意下也回屋,不过走之前还不忘小声留了句,有事就叫。
沈三点头,但那淡漠的表情,估计也不会叫。
唐烃坐到了赵随坐过的石墩上,掸了掸黑靴上沾染的尘土,漫不经心道:“严刑拷打那套就免了,我看不上,你大概也不会招。”
“招不招的,对你们重要吗?”沈□□问。
该查的,不都查到了。
至于那最重要的东西在谁手里,他早已当作嫁妆送她了,愿不愿意给,就是她的事了。
听到这话,唐烃点头:“也对,女儿外向,人都是我哥的了,不急。”
话里,亦是透了一丝怅然。
沈三听到了,没作声。
有些东西,只能深埋在心里,说不得,说出来,就是错。
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周祐也不是真的在意那些宝藏,他只是习惯了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允许丝毫的不确定出现,唐烃点到即止,反正心知肚明,转了话题又问沈三今后怎么办。
藩王是不可能的了,家里的侯位如今是弟弟在做,他在外面已经是个死人。
唐烃倒是有点惜才之心:“不如我给表哥说说,封你个官位。”
权臣给不了,进工部倒是可以的,毕竟他有这个才能。
不想沈三一口拒绝:“当惯了闲散人,不必了。”
“不识抬举。”唐烃呲他。
沈三站起身:“若无事,先歇了。”
说罢,不等唐烃回应,男人转身进入了帐篷内。
唐烃望着男人沉着冷静的背影,又是一声轻嗤,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