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帝王恩泽无限,所有人认定魏帝对她情深,压着她入宫,她何曾有过随意。为了傅家,也为了萧家,对于一个皇帝的平衡之术,她不得不嫁。
“这一国之母,我不稀罕,您知道我床帏之间为何吐吗?那不是病,是我恶心。您的眼神,触碰,甚至和您一同呼吸都让我觉得…那么恶心。”
魏帝大怒,这些他其实隐隐知道,但又不愿意承认,如今傅轻竹的坦白叫他瞬间明白,“你要做什么?”她一定有目的,魏帝道:“因为傅承昀?”
傅轻竹不语,魏帝挣扎着坐起来,扬起的手掌高高举起,又在傅轻竹年轻的面颊前停顿,他…
他是喜欢这个姑娘的。
早在她鲜亮的骑马射箭,围场射猎的时候,身为男子他就喜欢她。
魏帝下不去手,憋红着脸叫:“崔英——”
傅轻竹道:“别叫了,我敢坐在这里,圣上不明白吗?”
“呵,朕是皇帝,你以为朕没有后手吗?”魏帝又要叫人,傅轻竹怕他真的叫来人,直接打断他。
“我有过孩子——”
这声嘶喊之后,殿内无声,而另外一边的城门却是厮杀声一片,外头刀林箭雨,傅承昀一人持剑而来,林愉看着他被人拿刀对着,忽然提裙而下。
傅承昀看着风雪中的女子,墨发红衣,恍若神仙,朝她温柔道:“阿愉,别跑。”
“地上滑,都是雪。”
林愉哪里听她的,魏瑾瑜要拦被林愉一个旋身,手抓利簪刺了双手,林愉不顾一切的跑下去。
“拦住她。”魏瑾瑜捂着手大喊。
傅承昀眼光一厉,手中长剑甩出,带着一阵劲风略过林愉,准确的刺在林愉身后的士兵身上。士兵一刀入心,随着隐藏怒意的长剑飞出,被高高的挂在圆柱之上。
魏瑾瑜大惊,“傅承昀——”
“谁敢动她,试试——”傅承昀冷目,动他可以,动林愉他要人命。
围着他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林愉就在这时冲过来,在最后一个台阶跌倒。
“阿愉…”傅承昀吓了一跳。
好在林愉稳住了,双足跋涉在厚厚的积雪之上,一路连跑带滑的过来,扑到傅承昀怀中,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傅承昀手张着,任由林愉抱着她,好像不是身在敌营,而是自家后院一样,玩笑道:“阿愉,我身上都是血,你抱着脏,也难闻。”
林愉不松,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他被一箭穿心没哭,身为女子偷盗玉玺也没哭,这一刻抱着这个人,感觉到他真真实实的在她手下,林愉便肝肠寸断的哭了。
她觉的她经过了许久,久到隔绝了生死,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两半,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但他回来了。
林愉“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搂着他的腰叫:“傅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