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已然知晓了她的身份, 此刻却红着眼睛, 叫了声:“姐姐!”
姜妙笑了笑, 突然间喉中灌进一阵秋风,不免激得她咳嗽起来。
一条藏青色披风突然披在了她原本的披风之上,沈之言一把将她楼进怀中, 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风后,才道:“你受不得风,先进去吧。”
碎碎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差点忘了姜妙的身体, 和红叶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进了里屋。
沈之言却没有跟进去,他站在原地,朝眉头紧促的郑叟点了点头:“郑叟。”
郑叟叹了口气, 问他:“我知道你着急,可没有挽颜那副药,老夫也无能为力。”
沈之言看了他一眼,道:“郑叟只管准备,其他的交给我便好。”
郑叟道:“别怪老头子没提醒你,宫里头有没有挽颜还未可知,你可要想清楚,这道听途说的事,当真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
沈之言唇角勾了勾:“我赌。”
“赢了,她好我好,输了——”
他移开目光,闭了闭眼道:“与她同去同归。”
郑叟一震,随即陷入沉默中,半晌道:“罢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丫头的身体顶多支撑一月,这一月你若是还拿不到那东西,纵是药王医圣来了,恐怕也回天乏术。”
“我知道了。”
沈之言朝屋内走了几步,又顿住脚步,看了郑叟一眼,道:“别告诉她。”
郑叟瞥了他一眼,随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真是疯子,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从一开始就疯得彻底。
姜妙被安顿在后院一间内房中,她虽生着病,却还记得给碎碎带礼物。小丫头却高兴不起来,捧着她送的东西红了眼眶。
姜妙打趣了她几句,总算把她哄高兴了,一抬眼,便看见沈之言走了进来。
“身子哪里不舒服?”
他进来之后,红叶和碎碎自觉得退了出去。
“我还好。”姜妙答道,“好久没见碎碎了,小丫头长高了不少。”
沈之言笑了,坐到她的榻边,修长好看的手指挽住姜妙的青丝,正耐心的给她梳发。
“你喜欢碎碎?”他问。
姜妙道:“活泼可爱的小丫头总要讨人喜欢些。”
给她梳发的手停了停。
良久,他道:“你若喜欢,以后可以养一个。”
“嗯?养一个?”
姜妙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咬了咬苍白的唇,顿了一顿才道:“万一像我怎么办?”
“像你的话..”
沈之言顿了顿,拿过一旁的玉冠替她将头发束好。
她病了之后,便老觉得梳发耗神,是以常常用一条束带或玉冠束住了事。
沈之言稳了稳她头上的玉冠,将剩下未尽的话说完。
“京城便有了一位第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