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转过头,见她难得撒起了娇,偏那语气中带着鼻音,像极了一只讨食的猫儿。
他眼睫微阖,虽是面色淡淡,可终是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先起来。”
她才放开手,便看见沈之言在她身前蹲下身来,见她愣了良久,还转过头来皱眉催她:“快些。”
姜妙趴在他的背上,沈之言两手固定住她的的小腿起身,姜妙看着他的耳根,突然道:“沈之言,你本来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沈之言竟认真的想了想:“善良,温婉。”
姜妙一愣,随即狠狠捶了捶他的背,听得他一声闷哼,又怕自己打坏了他,赶忙揉了揉下手的地方,闷声道:“这不就是与我相反的吗?”
那人语气带着笑意,“嗯。”
姜妙扯住他耳朵,道:“好哇,你耍我?”
“公主还算聪明。”
姜妙道:“自然,本宫当年在皇学里可是常受太傅夸奖的。”
他将她背上马车,放她在软垫上坐下,自己也在小炉边坐下,他递给姜妙一杯茶,抬眼看着她淡淡道:“若是直到此时还看不明白那个问题,那公主也算不得聪明。”
姜妙捧着茶,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沈之言手指紧了紧茶杯,半晌终究是低下眸去,道:“罢了。”
他取出白绒毯子盖在姜妙膝上,二人沉默了半晌,他才道:“圣上已封臣为中军左参议,中秋过后,臣便会随行前往漠州,届时公主在京中...”
说到此,他曲起食指轻轻扣了扣姜妙的额头,才将上一句话说完:“要听话。”
姜妙随着他的动作闭了闭眼,问:“你要去多久。”
沈之言道:“少则一月,多则一年,公主若是嫌在府中呆着无趣...”
他顿了顿,才似漫不经心道:“也可去临州住些时日。”
姜妙一愣,两国议和不是小事,长则一年半载也是有的,她也正好趁此时去往江南,到时局势焦灼,沈之言就算知道,没有圣旨也不能离开漠州,更无暇顾及到她了。
她抬起头来,朱唇动了动,终是道:“不了,北境又冷又远,我才不去受罪。”
知她向来娇气,此番拒绝也在情理之中,沈之言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小炉缓缓冒着热气,车中沉默良久,沈之言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一偏头,却看见姜妙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往下坠着。
他叹了口气,将车帘掀开,在投进来的满车月色中,他将姜妙的头往自己肩头一扶,随即也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