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姑姑在钱府有如主人般雍容华贵的模样,曹琴花眼中迸发出贪色。
她忍着恶臭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吴公子,琴花陪您去喝酒。”
...
许久,靖州最大的酒楼外,吴秉醉醺醺地搂着曹琴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拍着胸脯道:“美人儿放心,十日后,爷便上门迎你!”
曹琴花露出一个羞涩的笑,等吴府的马车走后,她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壁干呕了几声。
干呕过后,她心中升出了些喜意,一抬眼,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成了吴家的主母,正坐在主位上呵仆唤婢。
她唇角一弯,信步向前走去
...
沈之言将谢舟送回马车后,便一个人朝红绿楼走去。
他眸色深沉,思绪有些流转。
也不知那人醒了没有,若是醒来,还记不记得今夜所发生的事?
想到此刻客栈中酣睡的少女,他唇角上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
突然,他脚步一顿,随即眯着眼看向幽黑的巷口。
“出来。”
他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在他的注视下,一个带着瓜皮小帽的男子从巷口走了出来。
“小少爷?”
那人脸上一片红色的胎记,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沈之言神色一滞,随即眉头一蹙。
“铜钱?”
那人嘴唇嗫嚅了几下,眼中瞬间含了泪,一步上前跪在了他面前。
“小少爷,奴才总算找着您了!”
他今日出门办事,瞧见一人像极了二爷的模样,便偷偷观察了半天,直到此时,才终于确定了九分。
沈之言眸色深沉,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铜钱是父亲曾经收养的孤儿,父亲心善,不忍将他带出京受苦,便将他留在了国公府,他一家离京时,铜钱也至多不过比自己大两岁。
可他没想到,他还有再见铜钱的这一天。
是巧合,还是...
沈之言眸中冷光乍现,微微眯起眼睛。
铜钱慌忙跪行了几步,“小少爷,求您跟小的回去吧,老爷已经找了您和二爷十年了!”
“这十年二爷都杳无音信,您都不知道老爷有多记挂!”
沈之言低头看了他一眼,眸中寒意在铜钱身上盘旋着,忽听他轻嗤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道:“记挂?”
“将父亲从族谱中除名之后这十年,他可曾记挂过一时一刻?”
“父亲不记恨他明哲保身,可默许他大儿抢了父亲家当,私吞我母亲嫁妆,又冷眼看我一家一路乞食出京时,可曾记挂过一时一刻?”
铜钱一愣,随后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目光,声泪俱下道:“小少爷还在怪老爷?其实老爷这十年来一直在后悔,在他心里还一直当二爷是他的儿子,当您是他的孙子的!”
沈之言不为所动,局面有些僵持,良久,沈之言忽然认真打量了他一眼,随后淡淡道:“怎么,杨浦行和杨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