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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这一场屠杀,终是在黄昏时落下了帷幕。
太子姜术发动逼宫,于东宫喜宴上手刃君父,幸北境军左参议沈之言及时率兵赶到,将太子一党一网打尽。
谢舟带领援军赶到时,沈之言已是强弩之末。
他头发披散,一身袍子早已经被血浸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敌军的血。
谢舟吓了一跳:“子服,你没事吧?”
青年听见他的声音,似乎动了动。
“东西呢?”
“东西...哦哦,在这儿呢!”
谢舟忙将手中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金色天子印鉴。
“子服,你伤的很重,还是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谢舟有些不忍,沈之言咳嗽几声,沙哑着声音道:“没时间了。”
他将包裹拿过来,一手将肩头上的箭矢拔掉,随即闷哼一声,挣扎着翻身上马。
“子———”
谢舟见组织不了,只好慌忙跟上。
天子伤重,最终龙驭宾天,而皇后昏迷不醒,此刻的宫中乱成一团。
沈之言纵马疾驰,穿过宫门。
皇城早已被北境军接管,是以他一路畅通无阻。
他掐着手心,一路来到金銮殿。
血随着他的走动一滴一滴地落在地砖上。
他撑着墙壁进了金銮殿,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沈之言撑地喘了一口气,随即咬牙上前跪在龙椅一侧,伸手在龙椅背后摸索着。
忽然间,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明显的凹槽,沈之言眼中划过一抹光亮。
印鉴嵌入凹槽,龙椅后的墙壁发出咔的一声巨响。
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沈之言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压抑着胸口翻腾的血气,跌跌撞撞地走入暗道中。
暗道不长,两侧还点着昏黄的长明灯,行了数十步后,一个玉壁做成的台子出现在他面前。
台子上放着一个玉色的盒子,沈之言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一朵晶莹剔透的花静静躺在盒底。
挽颜。
沈之言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
他将盒子抱入怀中,撑着墙壁离开了暗室,金銮殿前的阳光刺得他眼前一昏,他闭了闭眼压下不适,勉强下了台阶,忍痛翻身上了马。
十弦匆匆赶来,见状忙道:“主子,属下替您送去靖州吧。”
沈之言充耳未闻,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