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就这么好吃吗?比她夫君还好吃吗?
昨晚她又咬又啃的,但凡露出衣袍外的全都被她肆虐撕咬过了,她还不满足口腹之欲,还想吃药?
待吴枕云买药回来准备熬药的时候,在屋里屋外四处搜寻都没见着药罐,门边,没有,床底,没有,桌下,也没有。
不仅见不着药罐,连她的包袱和箱笼都不翼而飞了。
她不禁纳闷,楼下那小厮说已经送上来了,就放在门外边的,怎么不见了呢?
吴枕云下楼去又问了那小厮,那小厮斩钉截铁地说:“小的真的给你送上去了,你家夫君说放在门口就好。”
夫君?哦,和她一起住的还有赵墨,她的夫君。
吴枕云回到屋里,审视的目光盯向赵墨,一步一步走近他。
赵墨正站在衣桁边上,将身上的襕袍脱下来,理了理昨晚被吴枕云弄皱的云纹雪色中衣和底衣,都是她的小手攥出来的皱痕,一小团一小团的,哪哪儿都是。
他不疾不徐地穿上襕袍,系上肩上系带,举止从容不迫,矜贵自持,根本不在意有人靠近。
最后吴枕云站在他面前,瞪大杏眸怒视着他,他无动于衷,不动声色地低头抚了抚窄袖的袖口。
趁他不注意,吴枕云一脚踩住他的乌皮六合靴,脚尖使劲压碾,仰着小脸瞪他,等着他感觉到疼再开口怒斥自己。
可不管吴枕云脚下碾得有多重,赵墨那张清贵俊逸的脸上都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眉头也不皱一下,更别说吃疼得痛斥她了。
他是不知道疼吗?不知道疼就不知道疼嘛,好歹也出个声才是。
其实,吴枕云只想让他开口和自己说一句话。
是他做错了,是他仗着喝醉欺负自己在先,是他该道歉的,是他惹自己生气的……
吴枕云低头看着自己踩在他靴面上的脚,一轻一重又转碾了好几次,与他赌气一般不肯抬头看赵墨,也不肯放他走。
赵墨垂眸看着跟前的吴枕云,抬眸时掠见桌上那一小瓶药,“止血消痕”,皱着眉头低眼看她。
昨晚的赵墨克制隐忍得很,分寸和力道都很收敛了,并没有伤到她,且他给吴枕云擦洗的时候,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伤口,咬痕都没有,根本不需要止什么血,消什么痕。
那这药是……
赵墨微微抬手,自己手背手腕上都是她的咬痕,一枚枚小巧玲珑的像花一样盛开在他手上。
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圈小小的咬痕见了血,殷红刺眼,和他那枚温润的羊脂玉约指相得益彰,很是合衬。
他不禁抿了抿唇,手顺势往吴枕云后腰上一揽,将她按入自己怀中,在她惊愕的眼神中,俯身低吻。
这是给她的奖赏,也是给他的。
赵墨着实不明白,她又不想怀他的孩子,却又给他买药止血消痕,就像昨晚她又想逃离,却又下了马同他一起去赴宴,去面对那样一场尴尬的宴席。
吴枕云到底想要怎样折磨他,她才满意,才肯乖乖待在他身边?
赵墨不知道。
“唔……”
吴枕云被他的深吻缠磨得脸色涨红,跺着他的脚想要推开他,可她自己也知道,只要赵墨不想放开她,无论怎样拼命推开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