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吴枕云哭着想要他放过自己,他不允许。

赵墨的大掌捂住她的嘴巴,连哭都不许她哭出声。

吴枕云只能踹开他,推开他的肩,咬住他的颈侧,他不允许。

赵墨沉沉的身体压制住挣扎的她,两指掐住她脸颊不许她张口咬人。

剩下的便是赵墨无边无际的刻意又深重的报复,蛮狠无耻,不管不顾。

不管她后脑勺、后颈、后腰、后背撞到了哪里,不顾她的哭喊、怒斥和苦苦恳求,不管她是在颤抖、晕厥、迷糊还是不省人事,不顾她现在是满额热汗,瑟瑟缩缩还是胆怯害怕。

赵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他不是喝醉了,是疯魔了。

当吴枕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她只能暗暗想着等赵墨清醒之后再好好同他算账。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赵墨总是在她之前清醒,待她从一片混沌酸疼中醒来的时候,没有赵墨,只有满地狼藉与湿淖等着她。

善后的事从来都是赵墨做的。

赵墨会处理干净一切的污糟,还会给她擦洗、上药和沐浴,会抱着她哄着她,会对她说:“乖,夫君下次温柔些,别哭了好不好?”

可现在没有赵墨了,赵墨不理她了。

吴枕云望着一塌糊涂的床榻与全身上下污污糟糟的自己,这么委屈难受的时候,她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眼睛是肿的,红的,清泪盈在眼眶里打转,迟迟不落。

她坐在床榻上,身上衣着单薄得几乎算没有,任由窗外凛冽的寒风在自己肩上掠过。

浑身都冻得僵住,从肩到手再到脚,冷冰冰得没有一点知觉,如此时此刻的时间一般。

她从床榻上爬下来,自己扶着床沿,撑着桌椅,一步一步走到与里间相通的浴室里,自己擦洗干净,沐浴梳妆。

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今日吴枕云做起来却举步维艰,寸步难行,抬手觉得手重,仰脖觉得脑袋重,起身觉得身子重。

她索性不起身了,身子下沉再下沉,浸到温凉温凉的水中,睁开眼看着一个一个易碎的气泡往上滚动,在水面上破裂,散开。

吴枕云不知道赵墨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也不想去给他找理由。

她想要离开赵墨。

这几日吴枕云细问过当年参与查办张复案子的人,也大概弄清楚了秋先生查办张复案时盘问过什么人,见过哪些人证又查验过什么物证。

秋先生到安州峦县着手查案的第一天到回盛都的最后一天,每天都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吴枕云都一一问过了。

当年跟着秋先生去查案的人有些调到了别处任职,吴枕云也就得到别处去问,所以昨日才离开了大理寺一整天。

而昨日赵墨正好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