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某些人动不动就红眼睛哭鼻子。”赵墨在吴枕云渐渐瞪大的杏眸下,一点一点地挣脱开她幸幸苦苦绑缠的绦带,缓缓起身时身上的玉色绦带若云绸一般滑落。
宛若神祗。
赵墨越过惊讶得不敢动弹的吴枕云,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就湿了一点点,已经快干了!”猛然回过神来的吴枕云跑过他身边,大步一跨拦在他面前,双臂一展开,说道:“你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凶我!”
“你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绑我,我还不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凶你啊?”赵墨垂眸看着她,说道。
“…………”吴枕云低着头,侧过身,让赵墨走到床榻边上去。
他看着那被角和枕头的一片濡湿,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她道:“昨天你糟蹋了我的浴室,我念在你是为了查案可以不计较,现在你又弄湿了我的被子,你说怎么办?”
“你要我说的话,那……只能就这么算了。”吴枕云大胆发言。
赵墨:“算了?”
“那不然你想怎……”吴枕云话到嘴边立马就止住了,不行,不能让他想,他一想准没什么好事,她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不管你想怎么样都不许凶我!”
比起赵墨使唤自己做这儿做那儿,吴枕云打心底里更怵惕赵墨生她的气,以前他一生气吴枕云就以为他厌烦自己去他府上叨扰他,生怕自己今后无处可躲,无处藏身。
这种小心翼翼的心境至今还笼罩着她,一时半会儿难以消散,不声不响地延续到现在。
“我不凶你。”赵墨往床榻上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把你弄湿的这床被褥搬到你自己的床上,还有枕头一起。”
“你不要了吗?”她问道。
赵墨摇头:“上边全都是你的涕泪口水,我怎么要?”
“哦。”吴枕云小声嘀咕:“原来不是嫌弃被褥,是嫌弃我。”
听她小声碎语着什么,赵墨蹙眉问她:“怎么,不乐意?”
“乐意的。”吴枕云点头。
赵墨两指别别手,道:“快些搬走,省得放在我这里碍眼。”
“好!”她满口答应下来。
她当然是乐意的,被褥和枕头往签押房竹榻上一放,她整个人就滚了上去不肯下来,跟个小傻子似的乐呵呵抱着被褥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