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闻瞻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又想起闻离最后跟他说的话,出言问道:“江知宜这会儿应当起了吧,咱们去长定宫一趟。”
“要奴才说,这江姑娘就是福气好,能让皇上这么忙的时候,还惦记着她。”李施接过他掖鼻子的方帕,十分适时的拍着马匹。
闻瞻偏头瞥他一眼,并未对他所说的福气发表看法,只觉得江知宜大概不会将这样的事情,当成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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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宜近些日子在宫外身心俱疲,兴许是有了对比,她突然觉得皇宫这个并不属于她的地方,竟比她想象中让自己安心,她昨夜歇下之后,十分畅快的睡了一觉,今晨还是申太医来为她施针,宫人才将她叫醒。
因为施的针数已经增加,她没法再躺着,只是直挺挺的坐在榻上,等着申姜把根根细针落在她额前、耳后,以及后颈处。
坐得时间久了颇为劳累,她有意开口问问申姜近日宫中都发生了何事,也趁机打听打听镇国公府的情况,但申姜平日里话不少,施针的时候却极为讲究静心,既不肯应她的话,还要她噤声,以免出了什么差错。
江知宜没了办法,只能听命缄默着,只等申姜落完针,又将所有针都拔·出来之后,方再次开口问道:“申太医,我不在宫中的时候,宫中可有什么变故?”
“变故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朝臣对皇上多有不满,联合起来接连上奏,逼皇上按他们的谏言行事呢。”申姜收拾着手边的东西,刻意压低了声音回应她。
他只是区区太医,对朝堂之事插不上手,更不关心,但近来朝中局势紧张,皇上这边虽极力压着朝臣,但到底是不太好过。
“为何不满,又谏的是什么?”江知宜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目光,进一步的询问。
她知道,在此之前,有些朝臣对皇上的肆意作为已有不满,眼见着事情越堆越多,又是有离王造反,又是皇上出宫救她,只怕那些言官们更是有话要说。
“还不是……”申姜收拾好药箱,正欲接着解答,却听殿外已经响起了皇上的声音,“想知道这些,何不直接来问朕?”
两人没想到皇上突然会来,申姜自知失言,忙拱手行礼,想要求皇上恕罪,可江知宜那边已经将话头接了过去,“不过是好奇罢了,知不知道的,又有什么所谓?”
应完这句,她紧接着起了身,压根没给闻瞻多言的机会,快步迎上前去,问道:“皇上是何时来的?怎么外头的宫人也不知禀报一声?”
“是朕让他们不必禀报,也不在意你好奇那些事,你不必惊慌。”闻瞻下意识的想伸手拉上她的手,但刚刚将手抬起,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迅速又将手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