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来都来了,问这些还有何意义?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当年输给了你,不代表现在也会输给你。”
靳无妄又古怪地笑了起来,沉沉的声音涌入四面八荒,他当真是修炼了邪功,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劲,“你赢不了我的,暮玉,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一辈子都是。你其实不必与我拼个你死我活,你也想要自由不是吗?你与我一起杀了狗皇帝,推翻秋罗门,你我就能永远获得自由了。”
他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凤千瑜的心神也受到了影响,他咬了咬舌头,时刻保持着清醒,“大师兄,你既然入了秋罗门,就该遵守它的规矩,你想要自由不是不可以,只要断掉你手中的剑,废除一身武功,你就可以自由。”
“哈哈哈……”靳无妄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暮玉,这难道就是你追求的自由吗?你还是跟在山上时一样的蠢,那老东西两三句话,就哄得你给狗皇帝卖命……”
凤千瑜紧抿着唇,“师祖也曾教过你。”
靳无妄停下了笑声,他的双目带着猩红,在黑夜里像一匹恶狼,“他是教过我,可他也骗了我!他没告诉我,狗皇帝就是杀我全家之人,将我带上霖山,还想要让我给他卖命……呵呵。”
“大师兄,道不同,多说无益。”凤千瑜举起了手中的剑,目光凛冽如刃,“你既然来了,应该也是想要与我有个了结吧。今日之战,避无可避,不如就此分出个胜负。”
寒风从两人之间吹过,掀起的衣摆都带着凛冽的弧度,黑夜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周围静得不可思议,就连血脉偾张的声音都好像清晰可闻。
靳无妄看了他很久很久,声音里带着长长的叹息,“也好,你跟我来吧。”
——
沈郁突然从噩梦之中惊醒,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方才梦中好像梦到了可怕的东西,可是醒来之后又什么都不得记得,一时间睡意全无,只能早早起身。
酸菜今日也起得早,她伺候完沈郁洗漱更衣,匆匆吃完早膳,望着外边黑压压的天,她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小姐,怎么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沈郁正提步上马车,听到她的话一下子就踩滑了,狠狠磕到了膝盖,疼得她直冒汗。
“小姐!你没事吧?”酸菜赶紧抓住她的手,扶着她上马车,“你小心一点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酸菜。”她揉了揉膝盖,又感觉心里像是堵住了什么,沉闷闷的,特别不舒服,“今天的馒头是不是有点太硬了?怎么感觉吃了胸口堵着似的。”
“是吗?我也觉得有点。明天让厨房做软一点……”
来到宫里,沈郁依旧心绪不宁,她走神了好一会儿,直到下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早朝的人特别少,苏绪没来,太子爷也没来,章大人身体抱恙也没有来,就连陈斌也没有来。
今日是怎么了?
“沈大人。”皇上身边的袁公公来到她跟前,笑得眯起了眼睛,“皇上有请。”
“劳烦公公。”沈郁跟着袁公公来到宣事殿,里面皇上还在跟旁的大臣商讨事情,她隐隐约约听到“阳平王郡主”这几个字,一直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皇上才叫她进去。
殿内还有陈太傅、几位尚书,除了章大人身体抱恙没来,其余的尚书都在这里了。沈郁顿感压力山大,生怕给工部丢脸了,她上前行礼,递上自己的册子,按着她的想法重新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