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沈郁看到他神情有所松动,又继续打感情牌:“咱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一场,将来还要共事几十年,这有了嫌隙,以后该怎么互帮互助……”
严树终于回了头,“我并非对你生了嫌隙,皇上让你策划此事,是对你的认可,我并没有觉得不公平,我在水利方面本就不如你,所以现在从头看起,怕拖你后腿。”
沈郁睁大着眼睛,“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原来严大人是这么想的,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帮我,干嘛又对我摆着一张臭脸。”
他又侧过身,一脸不想与她说话的样子,“陈侍郎不是去找你了吗,我以为用不上我了。”
“哎呀,严侍郎,你就别怄气了,我懂水利,你懂屯田,咱们这不是正好互补吗?这件事绝对是非你我莫属!你也别看那些书了,这些我都看过,没什么用,改明儿我给你带几本好的,保管你一看就懂……”
严树听着听着,就合上了手里的书,确实看不太懂,越看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只你我二人也是不够的,漕运那块,你还得找个懂的人。”
“我都想好了,我手下有一侍中杜明深,绝对是漕运的不二人选,当时建水利的时候,他就向我提过漕运兼济之事,但当时只是试点,所以我并未采纳,只让他下去自行思索,没想到还真排上了用场。”沈郁说完,得意地扬了扬扇子,“严侍郎,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有远见?”
严树听完,只觉得更自闭了。在大局观这方面他远远不如沈郁,当初章大人还因此找他谈过话,他那时不服,现在却是心服口服。
他扭过头,又不想跟她说话了。
“诶?严侍郎,你这是?”
他盯着手里的书,冷淡道:“沈大人既然都有安排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这就,挺秃然的。
沈郁自觉自己就是个劳奴命,但既然事情已经落在她头上了,她就得把它做下去。她拉拢了严树之后,又去找手下的侍中杜明深,与他说明了来意。
杜明深是个十分谨小慎微的人,他听到消息的时候明显眼睛都亮了起来,可还是压抑着内心的喜悦,不让自己失礼,“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工部大多都是只知埋头苦干的人,没什么上进心,很少有从底下往上升的,大多都是其他地方迁过来,所以才会说工部就跟死水一样,压根就流动不起来。
沈郁看着杜明深,越看越觉得满意,自然而然就生了亲近之心,“明深啊,咱们工部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油干。”
他再怎么克制,还是没忍住扬了嘴角,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谢沈大人看中,下官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给杜明深加油打气之后,沈郁就正式开展工作了,他们三人整整探讨了两天,才初步定出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