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嘉失笑:“我不生嬷嬷的气。”
见魏嬷嬷满脸诧异又不信,还欲言又止的模样,静嘉干脆说明白点:“嬷嬷自个儿说,你是谁的奴才?”
“自然是主儿的奴才。”魏嬷嬷毫不犹豫道。
“那瞒着我是你的主意?”静嘉又问。
魏嬷嬷赶忙道:“奴婢怎么敢……”
“所以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不是?”静嘉不紧不慢喝着茶,笑眯眯道,“既然与嬷嬷无关,那我自然要找正主儿算账,就算跟嬷嬷生气,也于事无补不是?”
魏嬷嬷:好有道理。
可……说不生气就能不生气吗?若她是主儿,发现被自己的奴才瞒着有孕的事儿,即便清楚道理,也还是忍不住恼意吧?
“我又不是爱生气的人,若我动不动就怒气冲冲,小时候被欺负那么多回,早把自个儿给气死了。”静嘉不甚在意道,“发火儿也得有用才行呀。”
实则那日她确实有些憋火,可不是冲着平妃和容嫔等人发出去了吗?还把端贵太妃气个好歹呢。
如今得知自己有孕,她从小不受安国公府里奴才们待见,她们在自己跟前说话也就没那么注意,好些长舌妇最爱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也不少说这女子生孩子的事儿。
都说怀了孩子,总是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哭,那是会损了孩子的福分的。
她这辈子只想叫自个儿的孩子幸福开心的活下去,绝不会叫孩子受一分委屈,哪怕还在肚儿里也不行,这么想着,再加上感觉到肚子慢慢鼓起来,她心里多少火儿都没了。
而且静嘉做什么事儿都不会没有目的,火儿自然还是要发的,可对着魏嬷嬷发管什么用,自然是要等正主回来再一气呵成呀!
静嘉笑眯眯在心里琢磨着好好咬某位皇主子一口的一二三事,随口问道:“算着日子,万岁爷快回来了吧?劳嬷嬷给我找几件白色的衣裳过来,不要纯白的,月白色,牙白色,粉白色都可以,穿上去看着越可怜越好。”
魏嬷嬷:“……是。”
而正在沧州驻扎的皇帝,这会子用了晚膳,正站在坡上遥遥望着京城呢,突然打了个喷嚏。
“万岁爷,如今天气转凉,风硬着呢,容易着凉,您早些……哎哟!谢万岁爷赏的龙涎!”孙起行话没说完,皇帝扭身又是一个喷嚏,半点没浪费全喷孙起行脸上了。
皇帝:“……滚去洗脸。”
孙起行躬身应是,先伺候着皇帝进了皇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