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哪儿的话,我哪儿比得过您和那位娘娘,不过是蒲柳之姿,倒也用不着担心。”一个柔弱些的女子轻声细语道,听着就是两边都不敢得罪的模样,该是秀女。
先前开口的小贵人除了刻薄又多了股子酸意:“定姑娘还是别妄自微薄了,瞧着那狐……那位主儿的模样就知道,万岁爷就喜欢这模样,将来等你进了宫,少不得要得宠呢。”
这位丁姑娘有些惶恐:“秀女们大都国色天香,我不过是沾了表姐的光,当不得柳贵人的夸赞。”
说着话的功夫,众人也走到了丁字口这边,静嘉采仗如今已经换了八人抬,还有半夏和小卢子跟着,自然不会叫人看不见。
一时间,那位柳贵人和定姑娘脸色都有些害怕,平妃面色也不太好看,虽说她并不怕静嘉,可叫人背后听见,也有些挂不住。
“锦妹妹这是听见我过来了,才躲在这儿听人是非?”平妃皮笑肉不笑道,“如今你也是妃位,倒是不必如此。”
静嘉似笑非笑摆了摆手,叫人放下步舆,给平妃见了平礼:“怎么是听人是非呢?我只是怕姐姐瞧见我脸上挂不住,骂我骂的不够痛快。”
平妃脸色发黑,前头她暗讽静嘉当嫔当惯了,这会子静嘉就讽刺她不敢当面说人。到底是她先说人是非,若是开口怎么都落了下风。
她扫了柳贵人一眼,草草给静嘉回了平礼,不说话。
柳贵人吸口气,上前给静嘉蹲礼:“奴才见过锦妃娘娘,是奴才心里不忿,以下犯上,还请锦妃娘娘饶奴才一回。”
“不忿?”静嘉轻笑出声,“因为我一朝得宠,张狂地不叫秀女出门儿?”
那位丁姑娘皱了皱眉,偷偷打量静嘉,瞧见她这身打扮,那琉璃锦在阳光下泛着清浅光芒,更添几分尊贵,她心里有些火热,若是她能得宠……
“奴才虽然说话过了,可娘娘行事确实不妥,即便您是妃位……啊!”柳贵人仗着平妃做靠山,脑子一热想要叫静嘉心里不痛快,话还没说完,就叫静嘉一脚踹在了地上。
若是杜若在这儿,静嘉倒是还想着满足她曾经的愿望,赏这人两巴掌叫杜若过过瘾呢,杜若又不在,静嘉怕脏了手。
“锦妃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王法了?柳贵人做错了事情自有本宫来罚,你越俎代庖……”
“呵呵……”静嘉被平妃那虚浮的怒气逗笑了,“你当自个儿是老祖宗吗?我以前听老祖宗说,后宫里能活下来的,没有笨人,没想到今儿个倒是瞧见了西洋景,啧啧……”
平妃脸色铁青,气得心窝子都要沸了锅。
“你——”
“我得宠啊!”静嘉挑着眉,眼神却带着几分冷凝盯着平妃道,叫她说出一个字儿后,蓦地忘了要说什么。
“今天本宫就教你们一个道理。”静嘉瞧着倒在地上的柳贵人,“我如今是这宫里最高的妃位之一,选秀归我管,我就是将满宫秀女都禁足,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你们要什么规矩?你们自个儿不都说了,谁得宠谁就是规矩,不得宠你就给我趴着,若是再叫我听见谁满嘴胡沁,就都去大佛堂跪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