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是想得万岁爷欢喜,昏了头,嫔妾愿意认罚。”静嘉哽咽着委委屈屈道,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衬着她眉心特意画的一朵红莲,只叫人稍多看几眼就要心疼。
孙起行从外头进来:“回万岁爷,天地一家春仔仔细细搜查过了,没有任何慎妃娘娘口中所说的定情信物。”
慎妃脸色白到几乎透明,跪在地上的身子晃了晃:“不可能,不可能……”
她还是不肯放弃,起码先拖延一下时间也是好的,她仓惶着膝行上前几步:“说不准是在丽景轩,对,宫里还没搜……”
“够了!”容贵妃瞧着静嘉哭红的眼睛心里不落忍,再说今日必定不能叫慎妃逃脱,她冷着脸开口,“纳喇淮骏与锦嫔私相授受乃是你一面之词,今日咱们说的是你陷害柔妃腹中子嗣的事儿。若非证据确凿,老祖宗也不会叫大家伙儿来。老祖宗念在纳喇家曾经为大清立下功劳,给你个机会自己认罪,谁知道你竟然敢攀咬这么多人,可见你素日在宫里欺压别人并非空穴来风!”
慎妃咬紧了后槽牙:“臣妾不服,若说锦嫔与纳喇淮骏私相授受证据不足,臣妾陷害子嗣一事更是信口开……”
“嫔妾有证据。”一个虚弱不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慎妃猛地回过头,看见敏嫔被扶着从门外进来,心里的不安几乎叫她眼前发黑。
“你不要胡说八道!”慎妃这话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她不信敏嫔手里有什么证据,可打心窝子生出的慌乱让她再保持不了镇定,一定是哪儿出了错。
容贵妃见太后和皇帝不说话,便对着敏嫔严肃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叫慎妃死个明白!”
一个死字叫慎妃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却嗓子干哑到说不出话来。
敏嫔跪在地上,面色平静:“回万岁爷和老祖宗,慎妃进宫后,得了纳喇家的帮助,在宫里许多地方都安插了人手,凭着内务府有总管纳喇大人提供的便利不止一次对子嗣下手。皇后薨逝后,大阿哥因为悲伤过度晕厥,过后身子骨一直病弱不堪,实则是慎妃指使纳喇大人利用布置在景仁宫的奴才,给大阿哥下了毒,过后大阿哥身边的奴才全都被处置,纳喇大人趁机将那些宫人以及他们的家人灭口,才没被人察觉。”
慎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猛地摇头:“你胡说,你这是栽赃陷害!”
“嫔妾因为门第的缘故,从来都以慎妃马首是瞻,也犯了不少错,但当年大阿哥的事情出了以后,嫔妾心软,留下了两个奶嬷嬷,送她们在京郊养老,当年大阿哥用过的荷包,她们一直都留着,嫔妾已经派人将她们接了过来,可以当面对质。”敏嫔不理会慎妃,依然特别平静。
皇帝眯着眼起身,声音冷得叫人骨头都跟着发寒:“你可知道,若事情属实,你也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