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朕狠心?”皇帝呢喃在静嘉唇间问。
静嘉眯着眸子脑袋好不容易转悠过来, 这才哑着嗓音摇头:“在……在宫里活着不容易,对孩子来说更是如此, 与其……嗯, 将来伤心, 不如此刻清明些。”
“哦?”皇帝渐渐吻到静嘉脖颈间, 停在脉搏跳动的地方好一会儿, “知道宫中为何孩子这么少吗?”
静嘉总觉得回答不好, 下一刻说不准皇帝就会咬断自己细弱的脖子, 她咬着牙不肯言声儿。
皇帝力道愈发温柔,甚至话里多了几分笑意:“一种味儿闻久了叫人心烦,朕不喜欢紫茄花的味道。”
心尖儿上的所有火热瞬间褪去, 静嘉蓦地睁大了眸子。
“朕为何教你如何在后宫活下去,你很清楚。但你要更清楚,朕不喜欢被人算计,别再叫朕发现你把算计放在朕身上,记住了吗?”低沉的声音愈发含糊,却字字砸得静嘉胆战心惊。
“记住……唔……”
接下来的话被用温柔惑人的九五至尊不容拒绝吞了下去,有力的挞伐若电闪雷鸣,似是要将那柔弱不堪的娇花劈成两半儿,亦或是静待这花儿绽放得更惊心动魄。
室内春意盎然,殿门口孙起行左眼瞧着红脸将脑袋戳胸口的杜若,右眼瞧着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敢提醒到时辰的敬事房太监,愁得老天爷都看不过去,零零洒洒又落下雪点子来,叫人忍不住啧啧出声。
第二日静嘉醒过来以后,扶着腰靠坐在炕几上愣了好些时候,直到杜若端着燕窝羹进来,才略缓过几分来。
“小主,昨日那帕子上,有红花的味道,还有当归的味道,没有麝香。”杜若小声禀报。
静嘉晃了晃神:“你记得住当归?”
红花和麝香是静嘉下了死命令又叫她连着闻了许久,杜若才记住的,连紫茄花也是因为日日在闻着,她才能记住,当归静嘉没叫她记过。
杜若有些诧异:“昨儿个孙谙达跟奴婢说的呀,您不是看见那三个药罐儿了吗?”
“哦对。”静嘉反应过来,随即岔开话题,“孙总管可说了那帕子是柔嫔随身用的?”
杜若点头:“说是昨日万岁爷亲手喂柔嫔喝安胎药时,偷……咳咳,留下的。”
静嘉拧着眉心思忖,若说紫茄花就算了,这东西后宫女子不常接触,可红花和当归,一个懂得药理的嬷嬷不该大意到闻不出来吧?
“味道重吗?”静嘉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