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桩,便是北蒙和胡掳的虎视眈眈,西北驻军掌握在马佳氏手里,不过右位城守卫乃是朕的人伊尔根禄成。朕说这些,你能听明白多少?”
静嘉紧着思忖,也不着急回答。
索绰罗达山乃是敏嫔的父亲,所以她抱养了纳喇氏出身的仪贵人的孩子,福亲王是康太妃的儿子,这样可以保证敏嫔不敢对孩子动手。
伊尔根禄成……是平嫔的哥哥,所以皇上让她生了二公主。
至于去岁刚上任的漕运总督林明辉……好像是柔嫔的父亲。
“对万岁爷来说,如今最重要的是银子还是兵权?”静嘉微微蹙眉歪着脑袋问。
皇帝笑了,她问到了点子上:“外患暂且可以缓缓,可国库空虚总叫人心里没底。”
静嘉懂了,她试探道:“您的意思,是柔嫔要受宠了?”
皇帝没回答,只挑了挑眉,幽深的眸子扫过她唇瓣:“太后今天派人请朕去慈宁宫,该是说让你侍寝的事儿,朕借口忙着没去,可过两日还是要过去请安的。身为孝子,朕自是不好拂了皇额娘的心思,所以是安贵人要受宠了。”
静嘉脸色蓦地红了,心里念着呸,却越来越跟坐在炭盆子上似的,总叫她觉得皮子发烫。
她忍不住挪动,结果挪着挪着她就僵住了,跟兔子一样趁皇帝不注意,赶忙跳起身来,差点没摔出去。
“奴才愚钝,今儿个万岁爷教诲许多,奴才先回去好好想想,等着听您的吩咐就是。”静嘉垂着头,只露出一双红得快滴血的耳朵,说完就蹲身告退。
等静嘉兔子似的跑掉,皇帝瞧着昂首挺胸的地方,舌尖抵着下颚忍不住笑出来,这小东西也就在自个儿跟前狡猾得厉害,窝里横说得就是她,倒衬得他跟洪水猛兽差不离了。
实则静嘉也没想太多,早晚是要侍寝的,她从来不是立牌坊的人。可万岁爷对她的厌弃还没揭过呢,现在可不是伺候万岁爷的好时候,这档子事儿没有敬事房记档是个死,记了档以后叫人发现也是个死,不跑她留着给皇上下酒吗?
孙起行没多会子就进来了,瞧见那还勇猛的地方,忍不住嘿嘿笑:“万岁爷,要不今个儿叫罗总管早些过乾清宫?”
“滚!多嘴多舌。”皇帝笑骂一声,拿起棋谱继续看起来,叫孙起行瞧着,可是比刚来望月阁的时候心情好了许多。
因此他也不介意被骂一句,笑眯眯躬身退出来。
静嘉一回到丽景轩这才软了身子在条山炕上:“半夏快给我捶捶腿,这大冷的天儿,太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