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潜咬牙平复许久,等最疼的劲头过去,才阴沉着脸,转身走向床榻。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再次两眼发黑,险些气晕。
阮明姝不知从哪摸出的匕首,是他送她的那把。
“你别过来!”她手臂纤细如白藕,胡乱挥了几下,警告他。
神兵利器,寒刃流光,陆君潜看得胆寒——怕她还没碰着他,先把自个儿划伤了。
“别闹,刀剑不是玩具。”他教训道,步伐根本没停,似乎阮明姝手里拿的不是利刃,而是根白萝卜。
“我闹?”阮明姝又急又气,“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再也不会欺负我,不让我受委屈,骗子、禽兽!”
陆君潜因她这委屈的怒骂,神色反倒柔和几分,转瞬之间,已经逼近阮明姝。
眼见手握利刃也毫无威慑,阮明姝惶急中灵光一现,暗骂自己糊涂。
“你敢!”她指着想要欺身而上的陆君潜,匕首抵在自己颈间。
陆君潜果然僵住。
“你走,出去!”阮明姝故意将刀刃压得更近,以至于颈间刺痛。她从这疼痛中寻到病态的快意,能掌控陆君潜的快意,能证明自己很重要的快意。
陆君潜沉默地望着她。
“好。”他最终开口,颀长健硕的身子开始后撤。
阮明姝松了口气,腰间一软,靠在床侧。
她这口气并没松多久,陆君潜竟然出尔反尔,她还来得及瞧清楚,对方已将匕首夺走,牢牢制住她。
“你骗我!”阮明姝大怒,眼睛瞪圆。
“我说的是,好你个阮明姝。”陆君潜哼了一声,“自己没听完,别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