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相欠?”阮明姝又叫他气得脑袋发疼,“爹,你一定要我说明白么,我们凭什么和人家说两不相欠?是我们欠得太多,根本还不起,女儿没有脸再在陆府呆了,你懂么?”
她说完许久,胸脯犹兀自起伏着,委屈涌上心头,不由别过脸,将眼泪抹去。
阮文举梗着脖子,怒道:“欠什么了?我求过姓陆的么!他自个儿声名狼藉,还假惺惺发善心,我阮文举不稀罕!我宁愿这颗头叫摘了去,也不需要他装好人!”
阮明姝点点头:“好啊,有你这句话,女儿也安心了。以后大家伙死在一块儿,女儿下去也不怕没脸见娘亲。。”
“你......你你.....”阮文举气得脸色发青,“大好的日子,一直死不死,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我不敢,我担不起不孝的名声。”阮明姝吸了吸鼻子,“爹你放心,你尽管继续找陆君潜麻烦,真出什么事,女儿一定下去给你陪葬。”
“姐!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阮明蕙哭着抱住她,哀求道。
阮明姝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心中汹涌的波澜,片刻后才开口:“现在我也回来了,爹你若是再找陆君潜麻烦,我是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你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阮文举又急又气,“他怎么样哪里用得着你来操心,你以后不许见他,不许再有任何瓜葛!我们阮家的家风名声再不能坏了!”
“既是如此,爹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阮明姝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阮文举震颤过后,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今日殿试上与他认知相悖的种种,再加上此刻女儿的一番冷嘲热讽,叫他多年来笃定坚信的那堵忠奸善恶之墙,隐隐裂开条缝。
快到门前时,阮明姝忽地定足回首:“把青罗叫到我屋里,别说她身子不舒服,就是瘫了,也给我架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