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他行至灵池远郊。
时值冬月,寒风瑟骨,路边恰有一排小楼,皆是供商旅歇脚住宿的店铺。
赵奚鞭伤未愈就日夜兼程,风餐露宿,此刻疲惫非常,便决定入店好好歇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他翻身下马,立刻有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上前牵过缰绳。
“喂它些好的。”赵奚说着掷了一小块碎银给那小童。
小童慌忙接着,连连道谢。
赵奚进了那客栈,见迎客的大门只窄窄开着一侧,其余三块门板都结结实实竖着挡住门。
“别是家黑店。”赵奚心道,手中剑握紧了几分。
进了客栈大堂,几十张桌子,却只有两位客人。左边是一位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女子,右边则坐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三十左右年纪,青色劲装,气度不凡。
赵奚也寻了张桌子坐下,三人互相隔得老远。
店小二上来问赵奚吃饭还是住店,赵奚先叫他备间上房,又点了两个菜一碗面。
那店小二看着老实本分,不像有武艺的样子,赵奚稍稍放心。
“这儿怎么如此冷清?”小二下去前,赵奚问道。不止这家店,这一溜儿的店铺皆是如此。
“唉,客官你有所不知。近来西面来了股流匪,他们不敢进城,就窝在山里,专门打劫商队行客。上个月还跑到这里抢掠一番,掳走好几个女子。”小二叹着气,满脸愁苦。
“那你们怎么还敢开着店?”赵奚问。
他与店小二说话间,那临窗坐着的女子也朝这边望了望。
“有什么办法呢!身家都在这儿了。这个年头,跑了能去哪,人头税都交不起!好在官府偶尔也派兵卒过来巡视,那伙贼人不敢随意冒险过来。但大宗商队是不愿打这儿过了,咱们生意也就冷清下来。要搁原先啊,您看这儿这么多张桌子,都不够坐!”这小二说着将尺半长的抹布甩到肩上,下去备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