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是出身大家,但家里也蓄养了几个下人,给人端茶递水之类的事,之前并不曾做过。
皇帝接过她呈来的茶水,并不直接饮下,而是状似无意地问:“画呢?”
“皇上稍等。”许长安犹豫了一下,只拿了给皇帝的画像,低声解释,“并不是要对皇上不敬,只是突然想到了,所以就……”
她心里也有些不安,唯恐她的举动被扣个大不敬的帽子。
不过好在皇帝脸上并无怒容,他眼神略动了一动,也不说喜欢或不喜欢,只说一句:“不早了,去洗漱吧。”
“……嗯。”她转了身,安静退下,自去洗漱,心里隐隐生出些许怅然。
而皇帝则微微勾了勾唇角,盯着画像看了又看。
尽管她带有一定目的,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送他的第一个亲手所制的礼物。
皇帝按了按眉心,也自去沐浴。
待许长安洗漱完毕,皇帝早就身在寝殿,且换上了寝衣。听见她的脚步声,他张开双臂:“过来,给朕宽衣。”
两人同床共枕数夜,许长安对这样的命令已不陌生,当即默默上前,替他去解颈下的扣子。
然而才解开一个,就被皇帝捉住了手。
他有些不耐的样子:“怎么这样慢?”
许长安心内想着,嫌慢你可以自己来。但这话自是不能说出口,只低声道:“我手有点酸。”
她是随意寻的借口,皇帝却心里微痒,不自觉就想起她方才在方桌作画的场景。
他手指不轻不重摩挲着她的手腕,意味不明:“你是在跟朕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