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烧有上等的银碳,暖意融融。
皇帝伸手欲解下大氅,还未碰到,视线就忽的一转,瞥向一旁站立的女子。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蹙眉,沉声道:“过来,给朕的大氅脱掉。”
许长安微讶,但还是依言走到他面前,抬手小心翼翼去解他颈下的系带。
这并不是多复杂的活计,只是她先时被他扼着手腕,血液流通不畅,现下还手指冰凉。举着手行动之际,手指一哆嗦,无意间就碰到他的脖颈凸起处。
她的手刚一碰触到他的喉结,皇帝眸色就立时一黯,身体一阵滚烫。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倏地攥住了她的手,一拉一拽,迫使她不得不向前一步仰视着他。他双眉紧蹙:“你做什么?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吗?”
他真恼恨自己,竟会因为她这么一个动作而情动。
皇帝的怒意扑面而来,许长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弥漫的委屈。她睫羽轻颤,抿了抿唇,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有福的声音适时响起:“皇上,现下可要用膳?”
今日折腾到现在,皇帝还水米未进。早朝之后立刻去苏家,后恢复记忆、知道当年真相,又匆匆去金药堂质问。他怒不可遏回宫,哪里吃得下?好半天才压下怒火亲自起草诏书,却得知她想假死逃走,当即马不停蹄地去把人给带回来。
皇帝淡淡地拂了有福一眼,声音略缓和了一点:“传膳吧!”
“是。”
因为有这么一个小插曲在,皇帝松开对许长安的钳制,自己解下了大氅,随手扔给侍立一旁的小内侍。
给皇帝准备的膳食岂会让他久等?他刚吩咐传膳,不多时就有内监宫人鱼贯而入,奉上精致菜肴。
全程安安静静,基本没有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