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平时说话时的寡言少语、用词简短,文元每每到了认药之际,词汇量就骤然多了起来。明明声音带着点奶腔,偏偏还一本正经。
许长安站在不远处看着,眸中不知不觉漾起了笑意。
许敬业对照着画册看了看,发现孙子答得丝毫不差,满意地点一点头,又翻几页,换了一味药材给他辨认。
小娃娃瞥了一眼,慢悠悠道:“金樱子,味酸、甘、涩、性平……”
三岁的孩子,字都不认得几个,不过是听祖父读了两遍,就能基本复述下来。
许敬业简直不能更满意。这比他这个祖父强的,可不止是一丁半点啊。
随着文元的长大,他对于女儿当年行为的那一些不满基本消失殆尽。
大约是察觉到了身后有人,文元扭头,看了一眼母亲,双眸一亮:“阿娘!”
不复方才辨认药材时的故作成熟,他蹭蹭蹭就往母亲身边跑。然而快到母亲身边时,他又倏地停下脚步,做出一副严肃恭谨的模样来:“娘——”
许长安笑了,她半弯下腰,伸臂揽住儿子,声音温和:“文元今天有没有很乖啊?”
“有的。”许文元极其认真地点头,又补充一句,“一直很乖。”
许长安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孩子从小懂事,让她省了不少心。
许敬业执着画册向女儿走来,眉眼中尽是得色:“长安,我就那么念了两遍,他竟然都记住了啊。真有点承志当年的样子。可惜了……”
听到那个名字,许长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下意识皱眉:“爹,你怎么又说这些?文元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