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儿聪慧,又有老国公悉心培养,打算将孙儿当做继承人,满了周岁就混在老国公的军营里。
先帝一直在听说,听说此子过目不忘,听说此子三岁就能背兵书,听说……
听说的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老国公到底是年迈,征战几十年,身子骨早就不行了。
他该防着的,是下一任真的能继承老国公的人。
先帝给当时的国公世子一个选择题。
后来,早慧聪颖的裴深,被送入宫中。
老国公一病不起,直至撒手人寰。
这是楚国公府最大的隐秘,也是楚国公和国公夫人永远在裴深面前弱一截的原因。
其中的过往太多,都是现在人所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越多,也好。
裴深只随口提了那么一句,知道小丫头是不懂这背后隐私的,也不告诉她。
涉及到了太多复杂的门道,小丫头听不懂,若是听懂了,裴深怕她哭。
索性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敷衍过去了。
余鱼却不像裴深所想那么就听过忘过。
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裴深那天说的话。
他是楚国公世子,却是先帝抚养。还有裴深提过的,宠信和威慑。
裴深当时是随意笑着的,可余鱼隐约是能感觉到,他的沉闷。
高门大户,权贵的中心,有太多太多让人心颤抖的事情。
余鱼这几天的情绪也跟着低落,跟着老师学习时,画画都心神不宁。
“姑娘,”秦老师素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见着余鱼一直心不在焉,索性放下了画笔,“若是姑娘今日学不进去,不若放个假,等姑娘状态好一些,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