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成功在临河酒楼、茶肆占到位置的人们则会首先考虑桥头高坡等地。
因此颜溪还没到地儿就看到虹桥上挤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交头接耳讨论有关洛河总总的,或扒着栏杆踮脚遥遥望着西水门的方向。
原先虹桥两侧的坐摊走贩被人堆挤得瞧不见踪影,孩童们绕着热情巧言的货郎脚贩嬉闹。
瞧这阵仗, 颜溪哪还会找虐闻汗酸味, 而且挑着担也挤不进去,她干脆加入外围小贩的队伍,扬声吆喝她的酸梅汤。
她这方叫卖,一桥之隔的另一头全生则在颜母李氏指挥下将茶摊搭在人稍稍稀松些的路边。
“娘,你回吧, 我在这守着。”全生边说边拿袖子拭汗, 天太热了又没地儿放遮阳伞, 母亲年岁大怕她身子受不住。
父母搬来没多久, 父亲在挨着巷口路边支了个茶饮铺子,今日人多, 因腿脚不便,没让他过来;母亲接些浆洗织补的杂活, 两人在此适应的很是不错, 连笑容都比以前多了。
李氏不同意:“之前你没干过这些,一个人哪能行。”见儿子累的满头大汗,心疼道:“这会子喝水的人少, 你去桥上看龙舟,完了再过来帮忙。”
全生让母亲回去,除担心她身体外,还怕遇上学堂的同窗,万一说漏嘴……昨日有人还提议约着一起赏龙舟,他以帮家里做事婉拒了。
全生些许迟疑,可扫到母亲被头巾包裹的灰白鬓角时,摇曳的念头顿消,望着桥上乌压压的人堆,蹙眉道:“哪挤得过去,以往年年看,一年不看也没什么。”
李氏定睛一瞅,也觉得桥上人站的太满,推推搡搡万一掉进河里可如何是好。
经丈夫意外断腿之事她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忙道:“算了,还是别去了。不顶吃不顶喝,有啥看头。”
离得近的龙舟激进的爱好者听见她后面的话,斜眼瞅她,撇撇嘴,从鼻孔冷哼了声,不顶吃喝你还趁热闹挣我们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