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贤侄”,不知情的还以为两家交情多深似的。
“文大人身居要位,要顾的事自然就多些。眼下府里的事可都处理好了?”
祁荀再清楚不过他口中的“府里有事”是谓哪桩要事。不外乎是圣上下旨彻查,在他意外之外,一时想不出应对的法子,便急切切地回府同人商谈去了。
文渊爽朗地笑了一声:“贤侄倒是对我关切得紧?”
祁荀一手抚着自己的伤口,打文渊进屋,他的眼神便一直落在自己的左臂上,从未抬起过。
回答这话时,他缓缓地掀了掀眼。因高热才过的缘故,他面色苍白,反倒是那双一眼就能将人望穿的眸子,并未因病气染上一星半点的涣散。
祁荀紧紧地盯着他面部的沟壑,不带半点温度地回道:“文大人是国之重臣,又敬上爱下,德高望重。不光是我,圣上也对您关切得紧。”
文渊在朝为官近乎于二十年,大权在握。讨好他、吹捧他的人可谓趋之若鹜,是真情流露抑或是虚情假意,他一眼便能瞧出。
祁荀这番吹捧的话,不含一点真情实意,反倒还有讥讽的意味。
讥讽也便算了,他还明晃晃地拿圣上镇他。
文渊心中了然,刺杀一事只是祁荀的一个说头,也是他下的第一步棋。
接下来的棋风招招凶狠,他能不能抵住还是两说。